树干对于树来说就像是人的身体一样,就算不是只是被刀风擦过那也是实打实的疼,最关键的是他还半点都不能反抗,顶多用花瓣埋了这只喵。
又是一阵花雨纷纷扬扬地落下,粉紫色的花瓣落满树下刀客的肩膀头顶,他疑惑地抬头望着三生树如云似雾的树冠,喃喃着:“这树今天怎么掉这么多花?”
呛地一声双刀回鞘,把刀重新背回身后,这名年轻的明教弟子走到树下摸了摸粗糙的树干,上面有零零散散的刀痕,那是他哥哥留下的。
在他哥未去中原前,维法常看他在这里练刀。皎洁的月光下,合着圣墓山上传来的朝圣曲,树下刀光闪烁,刀气纵横。地面的沙子被年轻刀客的脚带起,兜头扑了维法一脸,把他呛得咳嗽连连。然后他哥就会停下弯刀,大笑着走过来用粗糙的手掌拍去维法脸上、头发里的沙子,把他衣服上的兜帽勾起给他戴上,敲着尚且年幼的弟弟的脑袋笑道:“在沙漠里要记得戴帽子。”
如今月色依旧,那人却已经不在了,而维法的脸也再没在外面露出过。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哥哥那个水平呢?”维法摸着言白身上一道极浅的痕迹喃喃自语。这道新刀痕和它周围深深印痕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不小心蹭上,浅淡得几乎看不见。
三生树像是回应他般,飘落几朵花瓣。维法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接住一朵,拍了拍树身语气担忧:“幸好你是树,若是人的话岂不会发际线堪忧,迟早会秃。”
言白晃了晃自己的树枝,当头砸了几根枯树枝给他。
白衣刀客身形一晃,下一瞬间就出现在几步之外,看上去是一门独特的移动功法。他兜帽下的嘴唇弯了弯,翻手让手心的那朵花继续坠下,抽出刀又开始练起来,只是在那以后他再也没用刀风伤害过三生树的树干。
寂寞的月光下,沙子闪闪发亮。刀客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舞动,他一抬手,一彻脚,每个动作都带起嗖嗖地破空声。他手中的两轮弯刀流光溢彩,每次被主人挥动时刀刃上都会有流水般的刀光淌过。
即将天明时,维法才停下来,坐在三生树一块凸出沙面的树根上望着东方的天空,那里隐隐发白,一片连绵的山影在地平线上显得遥不可及。
“哥哥就在那边,在中原。”维法抚摸着手里的刀背轻轻说道,他向后靠在树干上,抬起头看着粉紫的如云树冠:“终有一天,我也会过去,我会和哥哥并肩作战。”
然后他就被一个白衣红底的小萝莉叫走了,小萝莉喊他维法师兄,怯生生的样子似乎还挺畏惧这个青年。
他们一走,这里又恢复了空荡荡的荒凉景象。言白全身沐浴在朝阳下,觉得还不如让那个表面高冷私底下话唠的明教弟子过来练练功,说说话。不然他在这里只能听着沙石的摩擦声,大漠里的呼啸风声,望着广阔无际的沙漠发呆。
后来维法倒还真的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练刀,望着东方,给自己挖个树洞自言自语。言白也知道了他是圣女陆烟儿门下,圣火旗弟子,从小研习暗杀术,在这方面天赋极高。他还有个哥哥,修炼的另一门截然不同的功法,是教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惜几个月前就带着一群明教弟子前往中原。
言白还知道了现在是安史之乱时期,明教派出包括维法哥哥这批弟子在内的好几批门人前往中原,和各大门派携手共抗狼牙军。这也让维法非常不平:“虽然知道是圣教东归的机会但是还是感觉很不爽。那群天策士兵当年耀武扬威地把我们从中原赶到这里,现在他们出了纰漏,倒要让我们过去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要我说教主何不作壁上观,等他们两败俱伤了再出手也不迟。”
他一边说一边把刀一下一下插进沙子里再拔出来,声音听上去闷闷不乐。言白现在没法说话,如果他能说话一定会反驳他,等到那个时候还不知要多牺牲多少条人命。
不过维法嘴上这样说,却一心想去中原和他哥哥并肩作战,似乎他哥在临走前逼着他答应武功没有得到教主认同前不能出教。
“你不是喜欢这块地方天天在这里练刀吗,哼,我现在也每天都来练。我就不信了,过个一两年我还不能让教主承认我的实力。”维法手上挥刀,嘴里也在念叨不停。
言白见过他在其他弟子面前如何装的一副沉默寡言冷漠稳重的样子,对他实际上是个孩子气的话唠适应了好久才能不觉得违和。
“维法师兄,圣女大人让你过去。”之前来喊过维法的小萝莉又来通知了。
维法只得停下刀往下拉了拉兜帽:“带路。”
两个人用了轻功,很快就消失不见。言白眺望他们身轻如燕的飞奔跳跃,甚至可以与飞鸟比肩,一面唾弃这个世界的不科学,一面又忍不住有些羡慕。谁没梦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飞檐走壁,仗剑江湖。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个武侠世界,结果他变成了树,不要说习武了,连眨眼都做不到。真让人郁闷。
在这之后维法有好几天都没来,一个星期后他才在一个夜晚重新出现。言白一眼就看到他身上的弟子服换了一套,看上去比之前等级高了不少。
维法这次来不仅没有练刀,还拎着几壶酒把自己灌了个烂醉。他除了背上背着的自己两把弯刀,怀里还抱着一幅,那副弯刀看上去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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