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起的两座黄金座椅。
接下来便是礼官宣读诏书,交接玉玺宫印,群臣跪拜。
颁读诏书乃是历朝历代皇帝登基不可省略的礼程之一,诏文冗长,所书乃是感念前朝太上皇的功德,以及历年来国中发生过的大事,最后才是对新帝的督促和期许,以盼明君告慰天下,造福苍生。
这一大段密密麻麻的诏文念下来,却是需要一位口齿流利且气息充足之人,以免中途磕绊维持不了这将近一个时辰的诵读就体力不济毁了大殿的福泽之气。
为了尽量提快大典行程,摄政王亲自阅读并提前缩减了诏文,可这般圈点下来,划去那些可有可无的歌颂之辞,要念完这纸诏文也还要大半个时辰。
群臣恭谨的跪伏在玉阶之下,有胆大者悄悄抬眼,却见大冷的寒冬腊月,摄政王却是冒了一头的细汗,明亮的大眼里满是看不清的复杂情绪,也不晓得是为诏书中所言而感念激动,还是因面对如此庄重盛大场面而怯场。
就在那气息流畅充足的礼官捧着诏书将将读到一半时,突然从宫门外惶急的冲进来一名当值的御林军,高声大喊几乎盖过了诵读诏书的嘹亮尖细的嗓音,一路冲到群臣前面跪地喊道:“报——定一半个时辰前突然率军横扫京卫营和城外援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入城门,此时已逼至宫门前,扬言要……要清君侧,解救圣……太上皇于水火危难,匡扶皇家正统……”
声落,如平静的水面是砸下一颗千斤重石,顿时激起群臣哗然惊呼。
太上皇传位诏书在此,新帝便是名正言顺的正统之人,定王在此时宣称匡扶正统,清君侧,若非是借口谋反篡位,自带高帽子,那便是一心要将摄政王清除,取而代之了!
众人这才想起几日前被派去传旨的安公公至今未归,而来报的御林军明明白白说的是定王要解救太上皇,这就是说定王并不承认新帝,或者见了圣旨却充作未见,特意为了营救“被困”的承帝大义而来。
这可真是……
因这一声始料未及的急报,那诵读诏书的礼官也被惊的失了声,捧着诏书呆呆的不知该不该继续读下去。就在这时,万人瞩目下的摄政王猛地转头,目光凌厉而急切的瞪向那呆滞的礼官,沉声喝道:“继续读!”
群臣面面相觑,纷纷磕下头去高呼:“定王狼子野心,来势汹汹,还请陛下与摄政王尽早决断,在宫门被破之前将定王拿下,以求安稳才是啊!”
也有人才思敏捷,立刻谏言:“先前废太子曾□□了定王府,杨太妃以及其他定王府家眷被拘禁于定王府中,尚未撤回禁令看守,此番定王谋逆,实为不忠不义,那咱们也不必讲究心慈手软,当以定王府家眷作为筹码,协商定王退兵方为是!”
这位自认才思敏捷的大人当即迎来了柳阁老的申斥怒骂:“无耻!定王虽然有罪,但这种以拿家人性命胁迫之事却是有违人道,杜大人在刑部为官数载,难道就是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屈打成招,屡试不爽,现在又要令圣上失德于天下百姓不成!”
刑部杜侍郎冷笑一声,“在下倒是险些忘了,太上皇曾指婚于定王与柳阁老的千金,说起来,柳阁老的千金也算是定王的家眷之一,柳家也称得上与定王一家亲。柳阁老怒斥在下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在下想要问一句,柳阁老一向自称清正廉明,为何如今定王造反之意昭然若揭,柳阁老却一意维护?可是假意效忠圣上,私底下却与叛臣互通有无,要为自家女儿谋个好前程不成?”
“胡扯!”柳阁老气的胡子都哆嗦了,怒视杜侍郎向天长揖大喊:“我柳城一生行的端正,自认从未做过任何愧对皇室愧对天下百姓之事!太上皇亲口指婚小女于那逆贼,纵然要背负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我柳家也绝不含糊,甘心以死谢罪,也绝不与逆贼同流合污!”
“是吗?可在下怎么听闻前日柳阁老的千金还曾悄悄前往逆贼营地,与逆贼共度一日一夜,难道柳阁老的千金是代柳阁老去劝谏逆贼伏诛归降的不成?”杜侍郎言辞凿凿的直指柳城鼻子,乍然提高声音,“却是因何本该退兵归降的逆贼如今却时机把握的刚刚好,已然打到宫门口来了?莫非是有人刻意通风报信,助纣为虐!”
“你——”
“闭嘴!”阮清觉得这些自诩老道的大臣们到如今都不知道丢了皇帝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了。苏辄若是没有安排好后手,敢公然起兵?也难得这些老头子绞尽脑汁想得出来这种馊主意。这一刻,真真是令她为尧国的将来甚是担忧。
群臣戛然消声。小心抬头看去,只见年轻的摄政王脸上一片凌厉之色,竟是威严尽显,莫名的就起了一身冷汗。
一直守在阮清身侧的御林军新任统领李恪,这时上前一步,拱手主动请缨道:“还请陛下与摄政王下令,让微臣前去宫门力抵乱军贼子!”
阮清抿了抿唇,最终只低声对李恪说了一句“只要拖延住一些时辰便可,若可避免,尽量不要与定王对上……”
李恪心中一震,低垂的脸上神情复杂难辨。他知道阮清此意除了担心他不敌苏辄会吃亏,更是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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