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她正经过静水园。静水园是后宫的游园之一,正夹在德昭殿与清风殿之间,皇后去清风殿每次都要经过此处水榭。此时将将入夏,园子里花团锦簇,翠绿绵延,游廊从假山那头一直延伸到湖上,搭了一座四面透风轻纱遮绕的水榭亭台,炎热天气里坐在里面既可乘凉也可观景。以前皇后就喜欢在水榭里备上茶点唤了赵连城和阮清过去小坐,对两人言传身教一番。
而拱桥就是来往两殿的必经之路,建在水榭的西面,隔了有三丈的距离。
当时李恪大致的给她说了下皇后落水的经过,算起来距离皇后落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可在她行经拱桥时,桥面上仍有一大摊将干未干的水迹。如今艳阳高照,桥又是原木材质,不消一会儿水迹就会被晒干,岂会有水迹留到现在?
显见是后来又有人特意冲刷过桥面。是谁?又是因何多此一举在众人为皇后惶惶奔走时跑来善后?
阮清大致可以肯定皇后落水或许不是意外。可细细推敲,又觉得那人似乎并不是真的要害死皇后,皇后出行身边总是跟着一群宫人,便是摔上一跤不可避免,宫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皇后淹死。可若说只是小小的戏耍报复,这宫里似乎也没有这么大胆子的人敢轻易出手对皇后开这种玩笑,白白留给人把柄。
既是猜测到了这一点,那些个宫人们就不能轻易死了。于是,阮清谦谨的劝谏圣上,“这些宫人都是平日里在皇舅母身边服侍惯了的,一向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又只是意外,所幸皇舅母没有大碍,不若先留了这些人的性命吧?皇舅母一向宽厚仁善,定然也是不忍这些人全部被斩杀谢罪的。”
除了在针对定王府这件事上,承帝还算得上是一位从善如流的开明君主,像出尔反尔这样的事倒是也没少做过几回。发了一顿火之后,平静下来,就琢磨起阮清的话,既然皇后无事,又确实是意外,再迁怒这几个无用的宫人也没什么意义,正如阮清所说,这些人总也算皇后宫中的,生死赏罚也全凭皇后做主,便等皇后醒来之后再做决定也无不可。当下便恩威并施的命人将死里逃生涕泪涟涟的宫人们提拎了出去。
从太医口中确认皇后无事之后,承帝又坐了一会儿便自回了御书房处理政务,其他几位妃子本就是冲着皇上才跑来装装孝心,皇上都走了,她们也没心思再留在这里哭爹喊娘演戏给别人看,也找了借口各自告辞离开。
人走茶凉之后,寝殿里就只剩了赵连城在床榻前守候着,同刚刚醒来的皇后轻轻说着话。
阮清刚刚送走最后一拨唱完戏的妃嫔,回到寝殿的时候,赵连城正红着眼睛,拉着皇后的手愤愤的抱怨,“母后可是吓坏儿臣了,那些宫人真是该死,竟都看不好母后令母后跌进水里,若非父皇开恩,儿臣非要一人打上他们五十板子不可!”
皇后气色苍白的靠在床头,轻拍着赵连城的手,嗔道:“本宫不过是不小心罢了,与他人何干,莫要再迁怒了。那些人可都是常年在本宫身边伺候的,若全打死了以后谁来给本宫端茶倒水的。”
“母后怎么和阿阮净说一样的话!大不了杀了这些再换一批人来就是了,宫里头可不缺几个奴才,母后却只有一个。”
五十板子可不是挠痒痒,内务府为皇家办事,素来严明治下,打起板子也毫不含糊,一般二十板子下去就能将人屁股打出花来,身强力壮的也挨不过四十板子,就能当场呜呼在条凳上。太子爱母心切,张口就要一人五十板子,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再疼的醒过来啊。
阮清努力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皇舅母可觉得好些了?”
皇后抬头看到阮清,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本宫无碍,不过是受了些凉罢了,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好似本宫是纸糊的一般。”又问赵连城:“你们可用过午膳了?”
“儿臣中午吃了一些,不饿。”赵连城摇头。
阮清在床边坐下,也称不饿,稍后并晚膳一道吃。
难为皇后刚刚醒来,就要为小辈们操心操肺,雍容的笑脸一沉,便是不依了,“你们都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怎能不饿就不吃。倒是本宫这一病害你们跟着受罪了,左右本宫也无事,你们赶紧去吃些东西。”
赵连城确实吃过了,他是吃了一半听说皇后出了意外才跑了过来。阮清刚刚从宫外赶回来应该还没来得及用膳,他想到这里,转头看向阮清:“你先前出宫去做什么了?”
阮清不敢如实说自己是准备和苏辄一起离京半路被拦了回来,只道:“我本是想去定王府小住几日的,路上听说皇舅母摔倒,便匆匆赶了回来。”
赵连城哼了一声:“也不知那定王府有什么,令你天天挂在心上往那儿跑!母后最是心疼你,就担心你在宫外有个什么不好,你却不知懂事总吵着出宫,若非挂念你母后也不会摔倒。”
“好了,太子就少说两句吧。本宫都说了是自个儿不小心,你却怎么怪上了一圈人。”皇后嗔瞪了赵连城一眼,见阮清垂着眼睛不说话,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你别听太子瞎说,本宫从皇上那里出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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