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这事他不能做主,全看小姑娘怎么想了。
何生楝低头看着白思禅,问:“你觉着呢?”
如果说刚刚对姜蓉说话态度是狂风骤雨,到了这里又变成柔柔暖阳了。
脸变的就是这样快。
白思禅想了想,软软开口:“蓉阿姨,我不会再回去住了。”
态度坚决。
姜蓉颤抖,没想到软唧唧的小白兔出去住了几天,毛都硬了:“这个家养育你二十几年,你说不回就不回了?”
“我会回去看爸爸和姐姐,”白思禅说,“我很感激他们照顾我这么些年,但您上次说的那些话,也很有道理。我一个生父不明的孩子,不该鸠占鹊巢,不该占着白家女儿的位置。爸爸和姐姐的恩情,我会尽我所能还上,您不用担心。”
白思禅安安静静地阐述完自己的想法——恩会报,但家不会再回去了。
她是被赶出来的那个,又毫无血缘关系;若不是因为何生楝,只怕他们此时也不会找上门来;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回去。
白思禅不想让何生楝因为自己,再答应姜蓉进一步的其他过分要求。
她知道自己这个继母,顺杆往上爬,得寸进尺,最会经营算计。
也难为她之前忍了那么多年,在自己母亲病逝后才进了白家门。
付美珍看够了好戏,也瞧清楚了白思禅的态度,站起来笑着送客,四两拨千斤:“好了,白太太,这么多天一直都过来,也挺累的吧?有了思禅这句话,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回家了?”
——放哪门子心啊。
姜蓉可听得清清楚楚,白思禅要报答的,是她爸爸和姐姐。
与她姜蓉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懊恼异常,却也无计可施,被付美珍客客气气地“送”出了门。
待姜蓉走后,付美珍才拉着白思禅的手,坐在沙发上,柔声细语地安慰她:“乖孩子,你这几天受委屈了。”
付美珍尚不知白思禅的生父就是杜鹤。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何生楝与杜鹤将此事瞒的严严实实,在时机到之前,绝对不让白思禅听到一点风声。
付美珍倒不介怀白思禅这生父不明的身份,只是心疼她这还未接触社会,便无家可归——
哦不,现在是他们何家的人了。
何生楝说:“您要是真的心疼她,就不该由着姜女士胡来。”
付美珍指着他笑:“瞧瞧,开始对他这个母亲的做法不满意了。你少与这种人接触,不了解,你越是回避,她们就越觉着能磨下来。你得叫思禅明明白白地给拒绝透了,她们才肯死心。”
何生楝不置可否。
他也知道母亲的心思,不能叫人一直护着白思禅,总有些事情,她得自己去面对。
何生楝起初也曾想过让她自己处理,但与她相处越久,就越是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难过,舍不得让她失望。
那么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怎么能敌得过豺狼虎豹呢?
只要他在一天,就能护着她一天。那些污秽的东西,都别想伤害到她。
说话间,母子俩互相看了一眼。
付美珍错开目光,问白思禅:“思禅,你今晚上想吃些什么啊?刚好啊,老何今晚回国,你也该见见他。”
老何,说的是何生楝的爸爸何一鸣。
白思禅自己之前偷偷摸摸地搜过他的照片,是个看上去就很严肃古板的中年男人。
到了晚上,何一鸣板着一张脸进了餐厅,锐利的目光落在了白思禅身上。
白思禅张口叫:“伯父好。”
没提防何生楝娶了这么个娇娇软软的小包子,何一鸣有一瞬间的呆愣,转脸看着何生楝:“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还真是个小姑娘啊。
要不是知道儿子先斩后奏领了证,何一鸣甚至怀疑这是他骗来的高中生。
何一鸣绷着脸,应了一声。
他就何生楝这么一个儿子,不知该如何与女儿相处。
尤其是这看上去就乖乖巧巧,招人疼的小丫头。
何一鸣更是连声音都放轻了,就是怕吓到她。
他客客气气地对白思禅说:“你和阿楝结了婚,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也别总是伯父伯母地叫了,该改改口。”
白思禅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爸,妈。”
付美珍立刻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翡翠嵌金丝的,富贵气逼人;她拉着白思禅的手,就往她手腕上套,笑眯眯:“这算是改口费。”
何一鸣倒犯了难,他一个大男人,身上也没什么好拿出来送的。沉吟片刻,他问白思禅:“你觉着城北梦乡那边的小洋房怎么样?”
那片是去年刚完工的楼盘,白松打算在那边买上一套,有因为高昂的价格而犹豫。
白思禅不解他的意思:“挺好看的。”
的确好看,旁边就是著名的清灵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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