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锡静静地听着,未曾料想心还会有抽痛的时候。
他低低地笑了,笑着流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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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不久了=w=
第44章
程锡想起,和徐至从程学礼那里回来,徐至跟着他进了家门,离开时眼中看不出太多不舍,说了一声:“保重。”
他当时不懂,心里还觉得怪异,可现在明白了。
那就是徐至的道别。
只是此音离弦甚远,他曾以为从前触及到了徐至的心,一呼一吸都能揣摩出悲喜,到头来还是听不清。
徐正则在这场父子的较量中赢得漂亮。
徐至向他低头,和程锡彻底切了联系,他压下的石头一下子就被撤离。没过多久那位恶意炒作程锡父亲的撰稿人就被辞退,报社发表声明程锡打人的真正原因,负责人登门道歉,不过程锡连门都没给他开。
蒋龄成立了白金传媒,徐更没有入股,只是跟着他投资了部小电影。
游手好闲的徐更逐渐忙起来,并不常回家住,他对一切都感到新鲜,事事都愿意尝试、体验,久而久之似乎觉得这东西也许他喜欢。
毕竟在那个家里,没有人会觉得他有什么能力。
徐至成为徐氏众多副总之一,工作上由魏迢给他带路。
徐正则野心勃勃,在这座城市里买下不少地皮,大力开发房产,锦苑是竣工未售,还有不少正在修建,所谓贪多嚼不烂,徐至也终于明白他当初感觉到徐正则那点慌乱从何而来。
他当然不慌,房地产兴起是必然,徐正则掌管徐氏这么多年,眼光还算独到,位置都选得很好,除了锦苑。那里算是鸡肋,交通不便利,拓宽的道路都还在修整中,更别说什么人气,加上修建成本高,售价肯定不会低,要生造一个富人区,凭他们一个集团之力,难度很大。
但他和徐正则都看出来城市的重心正在迁移,也正因如此徐父才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居于世而隐于世,这个噱头足够给他们带来巨额利益。
转眼到了深冬,徐至近来忙着熟悉工作和管理层,坐在办公室的时间久了一些,疏于锻炼,原本以为习惯了相较而言温度更低的纽约,没想到回国过冬却还是抵不过寒冷意味侵袭,能够供他御寒的穿着效力并不明显。
这天他上班的时候就觉得喉咙很不舒服,进去之后发现祝逢今坐着,在等他。
“祝师兄。”他打了个招呼,“怎么,是程爸爸有消息了吗?”
祝逢今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凭徐至自己,手伸不了那么长,找人也不是他的强项。可祝逢今不同,他在厉家多年,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个狠角色,之前在美国时徐至帮了他的忙,现在祝逢今的情况基本稳定,能腾出一些人手找程锡的父亲。
他们一开始的目标是附近的村庄和各类医院,但一段时间的努力仍然石沉大海。
“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可能没办法全力帮你,只能让几个人帮你盯着一点。”距离洪灾发生已经过去数月,时间越久能找到的概率就越小,祝逢今并不对此抱太大期望,只是他欠徐至一个人情,他必须还上。
“没关系,在周围的一片都没发现尸体是好事。”徐至即刻会意,“他还活着,其实就已经够了。”
起码能够让他内心潮水般的愧疚稍稍退下去一点点。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说话听起来很怪,之前没有那么重的吞咽声,病了?”
徐至有些出神:“也许吧,衣服可能穿少了一点。”
祝逢今道:“在我看来,你可以尝试着找一个照顾你的人。”
徐至没有犹豫:“谢谢,但没有必要。”
“你想到哪儿去了,”祝逢今调侃他,“找个保姆负责起居有什么不好。”
见他没有回话的意思,祝逢自识讨了个没趣:“我走了,你留步。”
徐至的目光并没有跟着祝逢今走。
他没有刻意地想去忘却程锡,可是也并不想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想起他。
尽管一切都很陌生,但还是无法控制地与过去的生活息息相关。
和程锡在一起他很少生病,积极锻炼是一回事,程锡细心的关怀也是原因。
像今天这样冷的天气,那个人说不定又会在他出门前给他围上一条和西装极其不搭的圣诞酒红色围巾。他还会检查自己的袜子,是不是足够保暖,思考有没有必要准备一双手套。
他这一生中,或许所见疏浅,再没有遇到过比程锡更温暖的人。
徐至按时下班,准备取车去晚市买些菜回家做饭。他已经不和父母同住,自己搬到锦苑里清净,他一个人,平时会有家政打扫,除此之外的生活由他自己负责。
不知何时连洗碗都变成了乐趣。
他嗓子疼的厉害,饮食只能清淡,拎着一口袋的蔬菜,去了附近的药局买药。柜员给他推荐,他无所谓价钱,让她拿了足够的量就准备付钱离开。
“有山香圆叶的药会让你好得比较快,也没那么贵。”
徐至掏钱的动作一顿,他的心疯狂地跳动,手指都跟着发颤。
他也许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和惊愕,和程锡眼神撞上,喉咙的不适早就溜到九霄云外。
“好久不见。”程锡随和地笑。
他兴许是瘦了,以前轮廓没有那么明显,头发长了,没有很仔细地梳,被风吹得有些乱。身上的衣服他没见过,长款的深色厚外套,系着腰带,里面叠穿了件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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