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刚也不是蛇族族人没有义务遵守蛇族的规矩。
在蛇族的用餐礼仪中,同桌的身份低者要等身份高者先动了筷才可以吃。否则就是不敬。
乔振刚点了点头,没说话。他总不能说他不吃是没胃口。如果万一黑清要是追问起没胃口的原因来──这个蛇族多半是不会问的,他根本不会在意他这个“玩具”的情况,但也不能排除他突然性的神经不正常,就像刚才在车上那样──他难道还能埋怨是他把自己折腾的太厉害,而导致身体不适食欲全无?
讨饶,他乔振刚不会做;而且还是这麽娘娘腔的事!
点了食物不吃是浪费,要遭雷劈。乔振刚用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说服自己舀起一只馄饨往嘴里送,刚嚼了两下,就被油腻的肉腥味恶心的一阵反胃,又不好当著黑清的面吐出来,只好直著喉咙囫囵吞了下去。
妈的,从来没吃过这麽难吃的馄饨,乔振刚暗骂。伸手从桌头拿过一个巴掌高的白瓷调料壶,也不看就往碗里倒。坐在他对面的黑清立刻闻到了浓重的酸醋味。
一股脑儿把醋壶里的酸醋倒掉大半,乔振刚拿起勺子把馄饨搅了搅,尝了口已经呈现出褐红色的汤汁,还嫌不够味,又拿醋壶来倒了点才罢手。
喝上一口,酸的倒牙,却很合胃口;醋帮助开胃的功效果然不错。不过,泡在醋汤里的馄饨还是勾不起他任何兴趣,就光喝著酸汤。旁边黑清看得皱眉,真不知道这看著闻著就牙软的汤,乔振刚怎麽就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这该不会是什麽异食癖吧?
妖蛇(31)
咽下最後一口馄饨,黑清从随身携带的消毒湿纸巾中抽出一张,优雅的擦拭没有沾到一丝汤汁的嘴角,边抬眼若有所思的望著对面的高大男人。
对面的男人乔振刚一脸认真的搅著剩下大半碗的馄饨,黑清注视了他将近五分锺,他也没有发觉。
“你在等谁?”黑清以纸巾擦著手指,问。似无意。
“什麽?”乔振刚下意识的回应。手下的力道没有掌控好,捏著的勺子撞在碗壁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你从进了这家店後就一直心神不宁,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你选择这里的目的。”黑清审视著自己优美的双手,声音却是冰冷的;满意了,尖锐的视线从十指上移开,没有情绪的直锁乔振刚,“而你没有掩饰,虽然很认真的用餐,但你的全部注意力却放在门口。你在等重要的人?”
哈哈。乔振刚干笑两声。推开碗,双手撑著桌面站起身,嘴角向上翘起勾勒出完美的讥讽笑容,“等谁?除了我们两个有谁会发神经在这深更半夜的跑出来?我等谁?等鬼!”
黑清跟著乔振刚身後起身,他并没有和这个男人辩驳的意愿。比起这个口是心非的始人类来,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乔振刚走的很快,他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快。黑清的话让他心头窝火。就算这家店是“他”经常会光顾的,但他也从未奢望过会在今晚,在这里见到“他”。他选择来这家店只是因为它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手指触及冰冷的金属门把,像触摸到名为“面对”的尖锐针刺,乔振刚的心里满是苦涩的汁水。
他这是在骗谁?要骗谁?
谎言是如此的无力,连自己也不能欺骗。离“饱食居”两条街远的地方就是北蓬莱有名的小吃街。那里勺与锅的交响乐永远也不会停止……他明明有所图却懦弱的不肯承认,还找来诸多借口。而黑清早就将他的自欺欺人尽收眼底;滴水不漏又不动声色。
乔振刚害怕这个蛇族敏锐的洞察力,又禁不住想要感谢他。如果不是黑清的残酷揭露,他只怕永远都不敢坦诚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情,而白白蹉跎了,然後又会在某天猛然忆起而追悔莫及。
──想“他”。想念“他”,想见“他”,想到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他”的姓,念叨“他”的名。“他”是那麽的美,一笑连春花都会开放。
明知这次见面“他”不会对自己投以醉人的微笑,但只需一眼,就可以了却他七年来的相思。
又怕见“他”。怕“他”怨恨的眼神。将这双明亮眼睛蒙垢是乔振刚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也求不来宽恕的“罪”。如果用血能清洗这污秽,乔振刚会毫不犹豫的割开自己的喉咙。但“他”却不给他赎罪的机会,这是“他”极至的惩罚,也是永不原谅的决心!这好比是凌迟,刀刀割在因爱而犯罪之人的身上。
想见又怕见,怕见却更想见;这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残忍的相思。
轻微的敲门声让乔振刚注意到门外的人,意识到自己挡了别人的路,乔振刚忙放开门把退到一边──在这种小细节上,乔振刚经常会表现出与他混混身份不符的礼貌,这来自幼年时所受的严格家教的影响。
门外的人冲乔振刚点头致意後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的个头挺高,不知是不是眼睛有什麽问题,在这样的深夜也架著一副墨镜。穿著宽松的运动衫裤,右脚上的球鞋上沾满了泥沙。最特别的是他的腰腹像中年人发福一样高高隆起。很明显他是个怀孕的始人类,并快要临产。
放任一个快要生产的“孕妇”在深夜独自出来,不管是什麽原因,他的家人都够大胆的。乔振刚想著伸手抵住快要关上的玻璃门,和黑清一前一後出了“饱食居”。
在他们身後,服务生熟络的和刚进入的客人打著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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