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瞧你这话问得。”
“不放心我一个军统守着你们的人?那正好,你来了换我,回去睡觉。”
叶修腹诽,你小子故意的是吧。
没料到蓝河真的打算翻身跳下去。
“哎哎哎,”抬起撑着墙的手臂被叶修一把抓住,“还真走啊!你存心挤兑哥是不是,不放心谁还能不放心你?”
这一拉,趁机拉近了很多,蓝河抬头的一瞬间叶修生怕他会甩开自己的手坐得更远。
好在一面墙就这么窄,不好有太多调整。一个侧面贴着一个人,传过来的温度恰好中和了仲春夜晚的寒意,不免让人有些贪恋。蓝河一时恍惚,觉得自己坐着的是军校庭院里的长椅,手上还拿着给叶修复习的政治课本。
往事不可轻易回想,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打开就难以收拾。
在远处灯光的衬托下,内心复杂的情愫更加放肆。
“叶修。”
被叫到名字的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在北平的一年,过得还好吧。”
终于有正常的对话了真是万幸……
“还好”这句到了嘴边,却被叶修咽了回去。
“好什么啊,不好。”他决定实话实说。
“咱们这种地下工作的日子就没有好的时候,走到哪儿都一样。再说了,北平没有好的搭档和哥一起玩儿啊,一点儿也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修心想我看你怎么把我噎回来。他知道蓝河这一句是没话找话,但他回答的,也确实是实话。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和分别一年的人安静地坐在一起,暂时不用考虑天亮之后的生死,叶修觉得自己索性豁出去了,不管蓝河说什么,都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还会介意自己一个人?”
“这话说得,从前我是一个人,那一个人就一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谁让我后来遇上了一个挺不错的人呢?谁让我们正巧又在一个城市打拼呢?没遇到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就会习惯,习惯了再一个人,不就不习惯了嘛。”
“那倒是应该怪我了。”
这一声带着自嘲的笑,让叶修稍稍有点退缩。似乎气氛开始有些不对劲,不适合再按照计划说出接下来的话。蓝河这种落在低谷的情绪很少见,叶修搜索大脑中的记忆,都不怎么能回忆起来,除去在东北的日子,他上一次这样有些丧气的、自嘲的笑是什么时候。
但是现在放弃,他有些不甘心,即使是被理解成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算是一种执着。
毕竟他对待这份感情的态度,从未有过半分虚假。
于是他给自己壮胆。壮胆的方式,是将手覆在他的手上。
心中暗喜,蓝河没有把手收回去。
“蓝河,关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没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即使后来我把主使的人杀了,还是错在不该欺骗你。还有……关于我的身份,也是我不得已的隐瞒,是我对不起你。”
身边的人静静的,不说话,连周围的风似乎都停了下来。
从前很多话不明说,双方默认了理解明白,以为就不用说,其实不然。就像高山流水,一曲琴可以听得千百奇景,却总要弹出声音来。这种坦白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显得很多余,但在叶修看来,这个时候说出来,一点也不多余。他愿意承认之前的错,愿意低下姿态将这些话明明白白倒出,全都是因为他的珍惜和不甘。
当时蓝河不告而别,他们彼此不闻不问,已经说出的话、表明的心,居然都成了无所谓的过往。
一次错过是无可奈何的意外,如今他不想就这样沉默缴械。
不需要蓝河回应,他继续开口说下去,心平如镜。
“我知道那天晚上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叶修用自己的姓名保证,那天所有的话,绝无半句虚言。那么既然你听到了,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那是我最真实的告白,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一气呵成,仿佛拿出了所有勇气。
今晚月色真美。
蓝河惊觉自己居然有十来秒走了神,便又是低头一记自嘲的笑。
“我的答案,和你是一样的。”
这么直白,叶修刹那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对上蓝河的瞳,一直在说话的他终于开始沉默。
“可是叶修,这句话我不会说出来,因为我们不能在一起。说出来的时候,就是告别的时候。”
果然。
还是得到了,与自己潜意识里最相符合的答案。他不得不承认,蓝河就是蓝河,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是一个比他自己都冷静的人。
他承认了他们的相爱,承认了数年来脉脉不语的感情。
但是他拒绝他们中的任何一方因为这份感情,最终走向死亡的结局。
还是那句话,他们可以相爱,却做不到相爱之后的事。
蓝河缓缓上前,贴近叶修的脸,将自己的唇安放在他的唇上。
连同闭上眼在自认的黑暗中落下的泪。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居然是蓝河主动,居然是提出拒绝的人发起了这次前所未有的亲密行为。然而这无关紧要,他们仅在这一夜承认相爱,在这一片黑暗下纵情、忘情。
叶修回应这个吻,手臂伸向蓝河的腰间,使之逐渐加深。再然后,他自己也落下沉默的泪。两人闭着眼睛自欺欺人,权当这是普通情侣之间的一次亲热,不去想天亮之后的一切。想来注定是见不得阳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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