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谁知江建德却不死心,横插了一句进来:“母亲,无论这牡丹纹毫有何来历,他们盗笔初衷如何,盗笔始终是盗笔,手脚终究是不干净的,若是我们不小惩以戒,日后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宋远鸿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眉头微微蹙起,江建德真是没有眼色,自己都与江泓之称兄道弟,并为江丞“伸冤”了,江建德怎么还敢当着他面要求惩戒江泓之主仆二人。
原来,江建德了解到宋远鸿是十分遵从律法的,哪怕是其最亲之人,只要犯了错便需得重罚,因此江建德以为他出面搭救,只是为了减轻江丞的罪名,而非要让江丞脱罪,故而大胆地揣度了他的想法,摆出了一副遵从律法,严格执法的态度。
可惜他这次押错了赌。
宋远鸿眼底露出几分鄙夷,挑了挑眉头,慢条斯理地道:“侯爷此话便不对了,依我看,这江丞是个可塑之才,若是罚了他,反而会显得侯爷您小人肚量,倒不如放了他,当做个顺水人情,让其欠您一个恩情。”
“这……”这么一听,江建德就听出了宋远鸿的态度,心底一寒,立时想顺着宋远鸿的意思发话,但宋远鸿却打断了。
“江丞不惜身负骂名,也要维护主子,可见其忠心耿耿,而盗笔的整个经过,也彰显出其聪慧十分,至于那些威胁江直亲妹的言论,是真是假,谁人知道呢?侯爷你说,这样忠心又聪慧的下人,侯爷能去哪儿找?”宋远鸿又拨动茶盖,轻轻地撇开茶渣,在氤氲的茶雾中平淡地道,“我向来惜才,觉得他做一下人太过可惜,不知侯爷是否愿意割爱,让他到我府上做一侍卫?”
江建德为宋远鸿颠倒是非的能力暗暗咂舌,等到宋远鸿把话说完时,他已经完全懵住了。宋远鸿这是要把江丞买走?若是江丞被买走,日后他还怎么找借口对付江丞,进而对付江泓之!他眼底轰地一下冒出了怒火,却敢怒不敢言,宋远鸿是王爷,他敢说一句不同意?
他被气得两鼻孔都冒了热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江丞这把柄送了出去!真是硬着头皮,磨碎了牙,他才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您能看中江丞,是他的荣幸。江丞,还不过来向新主子磕头!”
江泓之与江丞也万万想不到,宋远鸿会偏帮至此,如果江丞真做了他的侍卫,那他便能脱离江府这一苦海,日后不必看江建德这些渣滓的脸色,也不必担心会被他们诬陷。
然而,江丞心里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失落。
他自由了?为什么却有些难过,明明最该得到自由的人,是江泓之……
他沉默着看向身边的江泓之,江泓之因为做戏,眼睛发红,脸色看起来有几分凄惨,像个丢了玩具的小孩一般无助。
此刻江泓之的眼底写满了挣扎,一面想放开江丞,一面又想让江丞留下陪伴。他蜷起的拳头无数次松开,又无数次地狠狠握紧,如果不是因为握拳,他一定控制不住拥住江丞。
事实上,江泓之也控制不住了,在宋远鸿得到江丞卖身契的一刻,他蓦然大力地拥住了江丞:“江丞……”声音里竟然有了几分哽咽,可话到嘴边,他却苦涩一笑,“保重。”
“少爷……”江丞愣愣地低喃,怀抱炽热得他全身都快烧了起来,然而这暖意很快便离开了——江泓之放开了这个怀抱,并将他推向宋远鸿。
明明不舍,为何还要放开他?如果他走了,以后还有哪个下人照顾他。
江丞内心也是一阵挣扎,他完全没意识到,他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江泓之,而不是一个为了完成任务而必须跟随的n。
江泓之第一次在他心里,有了血肉。
“我不……”江丞一咬牙,就要脱口而出不要离开的话,然而江泓之却快他一步按着他磕了头,替他谢过宋远鸿。
“江丞,保重。”他再一次提醒江丞,他们即将分别的事实,又倏然压低了嗓音在江丞耳边轻声道,“等我。”
等我……简短的两个字便如命令一般,砸进了江丞耳里。
仿佛心有灵犀,江丞似乎读懂了江泓之的意思。只有他先脱离这个苦海,江泓之才能毫无顾忌地毁灭那些人渣。
江丞沉默地给宋远鸿磕了头,谢过他之恩,在他点头之下,站到了他的身后。
宋远鸿将江泓之扶起了,笑道:“江弟,你可别怪为兄抢了你的下人,实在是为兄欣赏他得很。”
江泓之也微露一笑,看了眼神情落寞的江丞道:“江丞能跟宋大哥您,是他的福气。”
“是极是极,”江建德僵硬着脸,也跟着拍几声马屁附和道,“江丞能得宋公子你欣赏,是他八辈子都得不来的福气,江丞,你还不向宋公子谢恩!”
江丞被江建德整得一肚子的火,如今好不容易事情了了,就憋不住地喷火了,硬生生地道:“侯爷您如今并非小的主子,小的若是听您的话便不太妥当了,但主子的大恩大德,小的又十分想感激,这您不是故意为难小的么。”
江建德一愣,登时气得两眼一翻。江丞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经不不是你的奴才了,凭什么要听你的话给人家谢恩,可我又十分感激新主子的大恩,很想谢恩,但我谢了,岂不是听了你这旧主子的话?但如果不谢,我心里过意不去。
江丞这话怎么都透露出一丝江建德在阻止他谢恩的味道,宋远鸿虽知江建德是习惯性命令使然,但经江丞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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