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非常准确,他一进入那个房间就看到了被绑在窗边椅子上的费恩。
但费恩看到他时没有什么反应。
陈泽悦心道不好,忙过去给他松绑。
在解开那绑缚在身的绳子的时候陈泽悦一直紧张地盯着费恩;后者脸上神色变换不断,似是一切对外的感官都被封闭,唯有他人看不到的内心挣扎不停。
陈泽悦有点慌张,好几次差点把快要解开的绳子又搅成死结;最后好容易解开了,他小心翼翼地撕下那块胶带——幸好是情趣用的静电胶带,撕下时不会疼痛。
这时费恩的眼珠终于活动了一下。
“费恩?吓着了吗?对不起宝贝儿我来晚了……别怕,别怕啊,宝贝儿,没事了……”陈泽悦把人揽进怀里不住地亲吻着,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冰凉的皮肤,一边安慰着他——可费恩毫无反应,好一会儿后陈泽悦才眼尖发现他的小指指尖动了一下,忙握住他的手。
可陈泽悦的手甫一触碰到费恩的手时就被紧紧地反握攥住了,用力之大,虽然陈泽悦并不觉得疼,可他看见费恩的指节泛了白;同时费恩抽噎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喘不过气了。
他吓了一跳,忙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去给他顺气。
这反应他见过——他和费恩第一次做过后的那个早晨他就是这样的。
这次顺过气后费恩好像终于能感受到陈泽悦的存在了,他看了看陈泽悦的脸——确认来人身份后便努力往陈泽悦怀里缩去。
陈泽悦能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登时心疼得不行,忙将他搂住,在费恩背上安慰地来回抚摩着,待到费恩平静下来一点,他便把自己的衣服给费恩裹上,然后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陆琨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见陈泽悦抱着费恩过来,便错开一步让他们出去。陈泽悦目不斜视地走出去,陆琨在背后叫住他:“就这样你都不想跟我说句话的吗?”
“承蒙错爱,陆少,”陈泽悦微微偏头,“但你还是别这样了。这个账我会跟你算的,不过不是现在。”
陆琨大笑:“我知道了!当然是你的小宝贝儿重要,对不对?”
陈泽悦没吭声,抱着费恩出去了。
回去之后陈泽悦发现费恩的精神状态又明显地变坏了。早在他知道费恩被陆琨绑走这个消息之后就立即叫人通知医生过来,但也无济于事,费恩又开始出现幻觉,半夜里对着不存在的人发火,陈泽悦只好给他加大安眠药的剂量。他自己整夜没睡,只抱着费恩反复地安慰他。
后半夜吃过药以后费恩进入了睡眠,但似乎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不断地嘀咕着什么,时不时地挣扎,短短三个小时里惊醒了四次。陈泽悦根本不敢合眼。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费恩发起了高烧,折腾了半天后终于降了温,但低烧总是不好,反反复复的。
费恩又开始长时间地发呆。他减掉的药量又加了回去,此前压抑着的负面情绪变本加厉地全都涌了出来。陈泽悦停了他的工作,但不能让他看见别的人,也不敢让他长时间见不到自己,只好把工作都尽量搬回家做。
还有一点就是,他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日常锻炼也无力进行,于是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此前因为他的体型变化陈泽悦已经调整过一次“江南岸”衣服的码数了,这次不能轻易再调,而且他的体重变化太大,显然不适合再继续做试衣模特。
某天费恩完全清醒的时候,他跟陈泽悦说想换个地方呆一段时间。
“你想去哪儿?”
“北欧吧,哪个国家都可以。行吗?”
陈泽悦一口答应下来。
费恩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去的,但陈泽悦转头就给傅笛打电话安排工作,他只好再次跟陈泽悦说他一个人去就好。
“你觉得我放心你这样出去?”陈泽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想多呆一段时间……”
“那我也必须陪着你,”陈泽悦说,“多呆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一个月?”费恩犹豫道。他想让陈泽悦打消陪同的念头。
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在陈泽悦心中的地位。陈泽悦又给傅笛打电话让她把工作安排下去,自己后面至少会消失一个月,设计上的事情交给傅雪声,她和方蓁一起负责行政上的事;至于他自己的服设部分,就用之前他抽空做的白色系礼服了。
费恩张了张口,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猜你想说不值当之类的话,”陈泽悦看着他,“这种念头赶紧打消掉。另外我其实不是很想让你去北欧,你应该去南方晒晒太阳。”
于是他们最后去了珀斯。
两人在酒店住了整整半个月,每天坐在落地窗前面晒太阳,无所事事地度过整个白天,然后在早晨和傍晚出去走走。至于晚上,费恩永远都待在陈泽悦怀里。
但他显然很焦虑;他不放心“江南岸”,从第十天开始他就开始催促陈泽悦回国去,终于在第十七天时陈泽悦被催得受不了,带着他飞回国了。
费恩的状态比去澳洲之前好了一点;可也就只好了一点。他依然不愿意见人,至于卓明烟之流,他更是听都不乐意听见。陈泽悦依旧旷着工,白天带着他做一点简单的运动,换着花样熬粥给他喝,晚上应付一下其他人的关心。
费恩对眼下这种对陈泽悦高度依赖、极其拖累的现状很担心,可他倦怠之极,大多数时候一看不见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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