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红豆。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
“左手”,小暖启唇
被挑中的那只手缓缓展开,那枚红豆好似从来不懂得让人失望,小暖朝白珩浅浅一笑,“谢谢”
看着她如释重负地离开,白珩只觉轻松。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少年总是错把,对美丽而又弱小事物的保护欲当爱,猜来猜去的红豆,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
张睿这病假请的,刚好撞上端午,外面一反常态,蒙蒙细雨,全然没有夏日的彪悍,空气里弥漫着粽子香,正是走亲访友,喝雄黄酒,扒狐狸皮的好时候
张睿磨刀霍霍,交代了施豵看门,撑了把油纸伞,便往白珩府上去,不想走到一半,跟雨中漫步的白珩撞了个正着
“嘶,你一个抱病在家的人,出来做什么?”白珩此时着了件绯色常服,看他面色红润地出来溜达,只觉头疼
张睿显然没有当‘病人’的自觉,直朗声招呼过去,“你怎么不带伞!”
“雨小”,白珩道。以免张睿展示他‘大病’之中仍可健步如飞的本事,白珩赶紧步过去
张睿见他过来,撑高了伞,道,“雨小湿衣裳,快进来避避”
“雨小湿衣裳?”白珩自谓书读得不少,却是第一次听这话,回着味儿道,“你这话哪得的?”
“我爹对我说的”,张睿哈哈大笑,“不过是句俗语,倒难住了我们的状元郎。我那时爱看侠客传奇,总觉得淋着雨顶着风,特潇洒。哎对,这儿我忘了给你说了,我爹跟白伯伯可不一样,他啊,就是个大老粗,一句话不对付,就撸起袖子要打人。我也不记得是什么季节了,只那天也下着这样的雨,那天要上学堂,我就是不肯带伞,家里的人越要我带,我就越来劲,丢下伞,抱着书就走。还没走出十步,只听后面气势雄浑的一声“站住!”,我再不敢向前,只得转过身看我爹。他当时眉头拧在一块,三步做两步地往我这走,我吓得脸都白了,觉得自己这回准被抽死。谁知道他走到我跟前,把身上的蓑衣一解,披在我身上,说,“雨小湿衣裳”。你说好不好玩,他那样的人,却说出这样的话”
张睿笑得前俯后仰,手里的伞,左晃晃右摇摇,就要随着雨丝,落下去。
“天下父母大抵如此”,白珩笑着接过伞,怕他淋了雨,将他往怀里拥
张睿手上得了闲,便摸索起自己的袖子,“对了,今儿过节,我给你带了礼物”,说着,他便从袖中变出一把扇子,“喏”
白珩接过,笑望着他,“扇子?”
“是啊,这不夏天了嘛。再说了,指不定哪天去喊林岩出来玩,你那扇子就又报废了。提前送你一把,让你备着”,张睿说着,从白珩手中取过伞,磨了磨牙,“只是你要敢让人把它给撕了,你也就别见小爷了,连把扇子都护不好,爷要你何用?”
“那奴就多谢爷赏了”,白珩眯眼,笑着打开折扇,只见那扇面上写着‘落花流水不足惜,冬去春来又一年’
“啧,这字真丑”白珩摇了摇头,眼里跳着银花
“小爷的墨宝还是第一次送人,不要,拉倒”,张睿横了他一眼,却没要夺的意思
白珩轻挑眉峰,收了扇子往袖中一藏,“那可是爷您的亲笔,就是再不堪入目点儿,奴心里呀也是欢喜的”
“……”
呵呵
第37章 结发
“老爷喝茶”,邓五儿垂首,小心翼翼地奉上茶盏
“喝喝喝,喝什么喝!”何汀看这那五儿,更觉心烦,“你说说,你说说,那皇帝老子怎么想的!这事儿怎么办,好歹给个爽快话!要说曹宇他有罪,那是清汤里捞大肉!要说他没罪,朝堂上下,除了不发声的,哪个不说他有罪!皇帝从头到尾就丢了句,“爱卿,你看着办吧””
“哈!我看着办?我怎么办!现在曹宇人还在大理寺押着,就等着开审,审?审个屁,直接把我上了铐,办了得了!”
邓五儿吓得两股战战,放下茶盏,恨不能把头缩进肚子里。他这大人自上次下朝回来,就整日愁眉不展,稍有不如意,就雷霆大发。这些日子,身边伺候的哪个没挨过打,或是端水迟了,或是递茶晚了,要不是那群人精都躲了出去,谁愿意在这儿伺候
“老爷,礼部侍郎白珩白大人来了”
邓五儿听这声通报,顿时心间一喜,上前接过帖子,捧与何汀。何汀稍缓了缓颜色,拆开帖子看去,不过是些客套的废话
白珩眼高,又素来‘无利不起早’,为人只见周到不见厚道,何汀虽心下疑惑,只道,“快请!”
何汀收了怒气,换了笑脸,出来相迎。只见白珩一身红衣撑着把油纸伞,伞下张睿扯着他衣角,顾盼神飞,两人步履翩翩,倒像是来郊游的
两人见他出来,俱拱了拱手,一个道,“何大人,叨扰了”,一个道,“大人好”
“张大人,你不是病了吗?”何汀迟疑道
“咳咳咳”,张睿听言,连咳数声,“可不是,只是今儿过节,我一人在家闷得慌。听人说寺卿家的粽子最好,我就想来讨口粽子吃,不巧在路上偏遇见他”
张睿言到此处,垂了眼角,可怜兮兮的,“大人,你该不会嫌下官位卑,不肯给吧”
何汀听了哈哈大笑,“张大人说的哪里话,白大人张大人都快请,邓五儿快去拿粽子上茶”
“是!”,那邓五儿顿时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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