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了。
“你觉不觉得,叶恒看似是在一点一点地部署,其实是在拖延时间,就好像在等待一个时机?”沈风逸盯着桌子思量许久冒出这么一句。
宋瑞没有立即回话,而是一点一点将最近的事情在脑子里整理。
沈风逸离京的一路还算顺利,从临山返程时起的变故,那路杀手至今仍不知晓是谁人所派,但似乎离了随城之后,这股人便不曾出现过,而之后三番几次出现的杀手,要么似乎是暗卫之人,要么似乎是西饶人。
假设安宁王也有问题,而暗卫之人是他所派出的,那么另两路很大可能是叶恒与何麟各派一路,而之前他们以西饶使臣的身份拜见叶恒、何麟之时,叶恒的态度没有半点反常,倒是何麟选择了避而不见。
再加上,这一路走来,假方泗也好,吴暄、唐三也好,似乎千丝万缕都跟何麟扯得上关系……
莫非,这有西饶人有关联的,是何麟?
未等宋瑞理出什么头绪,却突然有人敲响包房的门,宋瑞冲尔蓝递了个颜色,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两侧,背贴着墙壁而立,互一点头后,尔蓝出声道,“谁呀?”
“尔蓝姑娘,是我,方无。”
宋瑞跟尔蓝同时松了口气,开开门道,“你不是留在行馆吗?怎么跑这儿来找我们了?”
方无没什么表情地进了包间,反身关上门后递给宋瑞一个折子,“宫里来人宣了旨意,说是云国皇帝已无大碍,宣西饶使臣明日进宫,盛宴款待。”
刚接过折子的宋瑞闻言一脸惊讶地看向方无,见方无没有半点戏谑之色,这才转头望向沈风逸。
而显然沈风逸也听到了方无所说之话,脸上的诧异之色虽没有宋瑞那么夸张,却也较为明显。
照情形看来,能看到那封漆封折子的只有叶恒了,这叶恒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竟然敢直接假传圣旨?还有,他比谁都清楚皇帝不在宫中,何来皇帝已无大碍,明日便可设宴款待之说?
“来宣旨之人,可有说皇帝除旨意之外可还有额外交代?”
方无看向沈风逸,“不是圣旨,是懿旨。”
一句话,再次让沈风逸和宋瑞的眼睛睁大。
沈风逸无后无妃,能下这懿旨的,就只有叶岚一人了。可是,这目的又是为何?
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真可谓让两人措手不及,他们怎么都不曾想到,明知皇帝不在宫中,他们还敢设宴宣使臣进宫。
来不及多想,沈风逸站起身,“无论如何,回行馆再行商议吧,宋瑞,你可有办法联系得上于之泓?”
宋瑞敛了敛眉,“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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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沈风逸的屋子,只是这次三个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于之泓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怎么看怎么都像鸿门宴,你们两个势必不能都去。”
宋瑞也坐不住地在屋里兜着圈子,“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可要说是鸿门宴,他就算是将我们这一群人都灭口了又有什么意义?我们不过是从西饶来求药的使臣罢了。”
沈风逸看着静不下来的两人,闭了闭眼,“你们两能坐下说话吗?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两人讪讪地坐下,同时望着沈风逸。
“虽然不知道叶恒叶岚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明天我们两个必须都去。尽管这旨意是叶岚下的,可旨意上也说了,皇帝无大碍,决定设定,可算是云国最高国宴了,如此礼遇,若西饶使臣没有全数列席,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云国的藐视,到时候端的落人把柄,我们反而被动。”
宋瑞难得地没有反驳沈风逸,“跟何况,这也不失是一个机会,不论我们怎样借他人之力打探宫中之事,但毕竟都没有自己亲自前去来得真切,而且,我想入宫之后冒险潜进承景宫,看能不能遇到小安子。”
于之泓看看宋瑞又看看沈风逸,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某些气场起了变化,按宋瑞一贯的作风,不是应该将沈风逸的安危放在首要考虑的吗?何以这次变化这么大?还是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达成了什么共识?
“那你们可有想过退路?若真的是鸿门宴,你们怎么办?他们敢设宴,就证明这宫里的势力都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内!”
沈风逸跟宋瑞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默契不必明说,随后望向于之泓,“我们想在你祖父于环朗身上赌一把!”
于之泓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挤出一句,“你们,也真敢赌。”
宋瑞扬起嘴角,“虽说于环朗是沈风宸的外公,可这么多年,于环朗统领御林军不偏不倚,纵使是你大哥于之萧,也从未锋芒过露。况且,之前我与你祖父同台打过擂,我有理由相信他是一个磊落的人,这样的人有他身为军人的骄傲,绝对不会游离于正统之外,作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说完这些的宋瑞对着于之泓笑得不怀好意,“更何况,我有理由相信,你一直这么帮我们做事,于环朗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才去默许的放任态度,也基本算是表明了他的立场了。”
于之泓脸上的表情算不上扭曲也算不上平静,用食指对着宋瑞虚点了两下,沉沉地喘了两口气,“原来,你们这么使唤我,不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而是出于对我祖父的试探!”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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