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直接塞到他手里,说:“想什么呢?下午还得去一趟,你不帮我摘我能弄多少?忘了我明日还要来?”
方化简握了握手里的铜板,皱起了眉头:“你给我的那五百两够我给你跑一辈子的腿。”
方城仕把铜板收进钱袋,听见这话,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说:“还是兄弟就别说这话,听得我想揍你。”
“这样?”
方城仕站起来:“别说废话,我饿了,吃饭去。”
方化简也站起来,顺便拿过他的担子。
两人进了一处面店,也点了一样的牛肉面。
等面的过程中,方化简说:“那两孩子在学堂也不知习不习惯。”
方城仕说:“小孩都爱新鲜,有不习惯也早就被新伙伴给冲到后边去了。”
方化简说:“你可真能放得下,说丢学堂就丢学堂了。”
方城仕说:“这么小不上学能做什么?”
方化简说:“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要让小祖上学?”
方城仕说:“我把脑子摔了下,很多想法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方化简瞅了他一眼,点点头:“的确,你变了很多。”
方城仕笑了声,不再答话。
他以后会比现在更招人议论,与其以后被人指手画脚,不如现在就袒露一些。
毫不遮掩,坦坦荡荡地说。
看,方化简不就这么以为吗?摔了一跤真把脑子摔通了。
只要熟悉的人不觉得他有问题,外人又怎会知其中内情?
面上来了,方城仕试了口,味道不如他吃过的好,还带着股牛肉的臊味。
他把面从底翻了翻,发现少了辣椒。
而方化简却是大口大口的吃,似乎并不觉得有问题。
当然不会觉得有问题,方城仕在方家村快一个月了,从未听人说起过辣椒和花椒。
他们以为牛肉面就是这个味道。
方城仕扒拉几口就吃不下了,方化简问:“你不是饿了?”
他摇摇头,说:“没事,你吃吧。”
不消一会,一大碗牛肉面方化简消灭干净,然后他去给钱,一共六文。
出了面店,两人又去杂货铺买了两斤糖,之后直接回家。
方化简问:“你不等小祖他们?”
方城仕说:“我让他们自己回来,我们去摘杨梅。”
只是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两人刚从山里出来,就碰上给稻田灌水的方世会夫妻。
方城仕本打算装没看见径直走过,可已来不及,因为方刘氏已经注意到他。
前两天村口买人的事闹得太大,这两日他虽避开了,没被人堵住好生问问,这次遇上怕是躲不过去了。
方刘氏在他身后掐着嗓子似的喊了声,方城仕顿时寒毛倒竖,和方化简齐齐打了个哆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方城仕坦然面对,回过身,冲方世会两人露出一个笑:“大伯,大伯母。”
方世会背着锄头,没什么好脸色地对方城仕说:“你的伤刚好,自己不留点银钱,学人家逞什么能?”
这还是直接兴师问罪了。
在原主提供的印象里,方世会这人对他们兄弟无功无过,他有个受人诟病的缺点是他是个妻管严。
在家从妻在外从妻。
但方城仕觉得这不是什么坏毛病。
但不能忍的是这人全没自己的主见,就像把枪,方刘氏指哪他打哪。
方城仕已经避免跟他们家打交道,却没想到躲过了初一,到底在十五遇上了。
也不能直接撕破脸皮,所以这时方城仕的态度还算亲切:“不是逞能,小烨他值这个钱。”还不止呢。
方刘氏一听,哟了声:“你这心都亲外人去了,家里人怎么不见你帮一帮?”
她还拿眼神扫方化简,其中之意显而易见。
方城仕装不懂:“家里怎么了?”
方刘氏说:“你大哥寻思着自己做些小生意,差点本钱,你也知道我和你大伯半辈子都耗在地里,哪来的银子给他?每想这事就觉得对不住他。”
方城仕就想说“那关我屁事?”,他忍了又忍,也装出心疼的样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和你大伯找亲戚借了些,现在还差点。”
方城仕就像傻子一样说:“差多少?”
方刘氏以为大肥羊进了圈,想笑又忍住了,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多,就十两。”
十两还不多?方化简简直为这人的不要脸折服,不过这点钱对方城仕来说真不多,但为什么要出?不是借,是出。
方城仕懊恼地说:“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哎,对不住了大伯,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我手里只剩五六两,家里就剩我和小祖,总得吃饭,实在拿不出来。”
他先把话说了,如果方刘氏还厚着脸皮让他出,那就是不顾他们死活。
果然,方刘氏脸色一变,登时拉了下来。
倒是方世会,还点点头,煞有其事的:“你们也不容易,大伯帮不了你,是我对不住你爹。”
他说出这番话方城仕是有些意外的,所以他多瞧了方世会两眼,见他不似假装:“我不怪您,爹也不会的。”
说他小气什么都好,方世会一家他是不想沾上边。
方世会或许是个好的,可经不住他有个能扒人皮的妻子和混球儿子。
“大伯,我先回去了。”
方城仕走出两步,听到方刘氏在后面呸了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方世会大概觉得脸皮挂不住,说了方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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