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拳头握得咯咯响,什么也没说,直接抬脚踢过去。
当陶秋安撑起上半身,就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两个男人打得简直是惊天动地,单是速度就眼花缭乱了,还有可怕的破坏力,在不到三分钟里,整个庭院都乱七八糟,花盆花架篱笆倒了一片。戚凌一脚把树踢倾斜了,段三敏捷地躲到树上,然后双手攀住树枝,弓腰,像大型猫科动物般扑向戚凌!
戚凌站在原地不动,挥拳打向段三的面门,两人撞到一起,又迅速地各自跃开。
陶秋安还发现,这两人的眼睛都变了颜色,同样都像金黄色的琥珀。
打斗声引来了许多人,可是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拉架,只有康伯不停地求他们住手。
可是两人像听不到,依然打得你死我活。段三渐渐落于下风,身体撞上了院墙,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翻身攀上墙头,咧开嘴巴露出了牙齿。陶秋安看到他的身形正在发生变化,耳朵越来越尖,一块块黑色的斑点浮现在脸和脖子上,发出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痛苦的厉嗥。
哦买噶!陶秋安看到他背上的肩胛骨隆起,一点点把衣服撑裂,震惊得无力吐槽了。
戚凌站在墙下,仰头盯着段三,目露凶光。
“段三,住手。”声音不大,但却直击人心。
段三瞬间就收了戾气,变回人模人样,从墙头跳下来,朝声音的来源奔去:“族长!”
陶秋安回过头,看到所有人围观的人都往两边退开,紧接着,有个人从跨过拱门走进庭院。那是个一眼看上去无法判断年纪的男人,消瘦、高挑、眉清目秀,脸上带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家生子】
旧称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家奴的子女,按清朝法规,家奴的子女世代为奴。
☆、第十三章:黑暗
“死开,别碰我!”
陶秋安打掉了戚凌的手,连同他手里的伤药一并打掉。
戚凌不吭声,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康伯上前,捡起的药水和棉花球说:“零少爷,还是让我来吧。”
戚凌刚退到边上,就听见陶秋安嘲讽的声音:“我自个来行了,这一身的贱肉,不好意思麻烦你,更不好意思麻烦那位大少爷。”
“秋安少爷,你又何必……”康伯为难地看着他。
陶秋安没办法冲着一个老人家发脾气,于是瞪着戚凌吼:“还不滚!看你妹啊看,不就是被揍了一顿么,屁大点事,用得着你假惺惺可怜我么,难道你耍我还没耍够?想再看我犯傻一次?”
戚凌沉下脸来:“快点把药上了,我带你去见族长。”
陶秋安切了声,其实他也就嘴上逞强,整个后背都是瘀伤,左手脱臼,半张脸肿得嘴里塞了个包子。在康伯为他上药时,陶秋安一边吸气一边对自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接上脱臼的胳膊以后,陶秋安拒绝康伯搀扶,站起来挺直腰杆说;“带路。”
戚凌走在前面,把步伐一再地放缓,用不着回头,也能听得出身后的脚步声踉跄不稳。
陶秋安还没见到族长,反倒先在正厅门口见到了段三。
段三正打赤膊跪在玻璃渣子上,面色惨白惨白的,后背一片鲜血淋漓,都是长短交错的鞭痕。
陶秋安虽然有点解气,可还是忍不住皱眉头,连小学生都知道体罚是不对的,大户人家也不能这样啊,陶冶从来都没有打过他们兄弟俩一下,被气得不行了也就自个蹲墙角吸烟。
段锦坐在百鸟争鸣的水墨画前,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衫,手里捧着茶盏,如果不是脚下有条沾血的长鞭,活脱脱就是个风度高雅的世家公子。
“过来,坐这儿。”段锦招呼陶秋安坐在自己旁边,抬手,冰凉的指尖滑过他脸颊,关切地问:“伤得严重吗?让你在家里遭遇到这样的事,我感到很遗憾。”
陶秋安偏过脸,避开他的触摸:“这不是我家,还有,我要见我叔。”
“可以,等你见过了我们再谈,段零,你带他去。”
陶秋安跟随戚凌,来到南边的厢房,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外面根本没人守着。
他左看右看,觉得忒奇怪了,难道段家不是囚禁了陶冶吗?
“在那里面,你自己去看吧。”戚凌扬扬下巴,看着卷帘说。
陶秋安急急转身,踉跄跑过去拨开帘子,然后就被惊呆了!陶冶闭眼躺在大床上,被剃光了头发,周围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仪器,他喉咙里插着管子,需要用呼吸机维持生命。
“叔……”陶秋安走到床边,碰了碰陶冶的手臂:“叔,我是小安啊,你听到我说话吗?”
他傻等了一会儿,牵强地笑笑:“叔,醒醒吧,我们一起回家。”
陶秋安愣愣地望着上下波动的心电图,只觉得天都塌了,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床边,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可是眼里流不出泪来,只有身体在不停颤抖着。
戚凌在他身旁蹲下,低声说:“抱歉,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陶秋安猛然转头看着他,惊恐、悲痛、愤恨各种情绪聚集在眼睛里,让戚凌无法招架。
戚凌明知道这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可还是忍不住开口:“植物人醒来的例子并不在少数,你不要太悲观了,也许哪一天就会……”
“哪一天!”陶秋安打断他,揪住他的领口,厉声厉色地逼问:“是哪一天?你告诉我是哪一天啊?到底是哪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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