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些小面馆可能就没有座位了。”
没有再说什么,秦优无言地跟随在徐舒雅身后走出了家门。
待两母子坐在喧闹拥挤的小面馆一角的卡座里,徐舒雅仍是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她低着头,手中的竹筷无意识地拨着面碗里的青菜,一碗热腾腾冒着香气的肉丝面,也没有动几口。
“发生什么事了?”秦优抬眼看了看她,终于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问道。
从刚才出门到现在,她不是暗暗左右张望似在躲着什么,就是这样一副走神恍惚的样子。
“啊——”听见秦优问话,徐舒雅一下子抬起头,眼里一片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撇开眼,掩饰地翻搅着碗里的面条,顿了顿才接道,“呃,什么发生什么事?没有啊……”
不语地看了她一眼,秦优没有再说话,重新低下头去,从容而优雅地继续吃着自己面前那碗其实略嫌粗糙油腻的面食。
徐舒雅有些讷讷,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沉默不说话的儿子好像总会给人一种无法反抗的威势和压迫力。
只不过,心中有事的她根本就没有太过留心这种不和谐的怪异。
沉默了一会儿,徐舒雅悄悄抬眼看了看儿子,犹疑许久,然后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轻声试探地问道:“……小优,你……你想不想见爸爸?……”
话问出口,她却又开始后悔了。
似乎察觉出她并不愿提起那个男人,秦优从小也懂事地很少问起有关他的爸爸的事,都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事实不也证明,没有那个男人,她也能独立将孩子抚养成人。
而私心里,她其实也有些害怕,也许,当那个男人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出现在秦优面前的时候,她害怕以那个男人一贯的霸道,会不顾一切地将她的孩子带走。
正好此时,面馆门外的路边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过,掩去了她刚才格外轻细的声音。
“什么?”秦优抬眸,隔着面碗冒出的蒸腾热气,静静地看着徐舒雅的欲言又止。
“……没有,”徐舒雅顿了顿,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低低地道,“没什么……”
第七章
“喂,秦优,放了学一起打球去?”
刚回到教室,齐朗就凑了过来,大咧咧地跨坐在他前桌的椅子上,两手扶着椅背,笑眯眯地对他道。
如果说在这个班里他的冷淡能让其他同学和他保持距离,那么至今唯一能和他多说几句话,甚至不时拉着他一同参加活动的,也就是班长齐朗了。
秦优瞄了瞄随后而来,靠着旁边一张课桌两手抱臂脸上总是带着不耐烦表情的乔大维,嗯,这个勉强也算作是一个。
他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有事。”
“早知道你会这样讲。”齐朗耸了耸肩,也不介意,站起身来,手臂搭在乔大维肩上,“本来看你身高还不错,——虽然比起我们两个差了一点点,”他伸手比了比乔大维的下巴,自己的额角,“而且体质也一般,不过,我们还是挺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球队的。”
闻言秦优挑眉,看着那两个少年故意摆出一副既惋惜又嘲弄的表情,不禁莞尔,轻轻耸了耸肩,抬眼看着他们,顿了顿,才道:“是很可惜。——我不会打球。”
看见两人睁大眼睛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惊讶模样,秦优垂眸轻笑,然而心底里却有一丝淡淡的涩意。
马术、高尔夫、甚至击剑他都擅长,因为从小有专门的教练教授,网球也略懂一些;童年时他没有什么玩伴,印象中整日里似乎只有管家和几位家庭教师陪伴在他的身边;少年时,也有去学校上课,但是来回都有司机接送,母亲也规定他每日必须按时回到家里,所以他没有机会去和他结识的新朋友交往。没有要好的朋友伙伴,而且母亲也不允许他浪费时间在那些无谓的游戏和活动上。
从前的秦优会不会打篮球他不知道,但刚才他没有跟齐朗和乔大维开玩笑,他是真的不会打篮球,更何况是加入他们的球队。
“你说真的?!”齐朗一脸不可置信,和乔大维面面相觑,“不会吧——”
他们很难相信,现在还有男生连打篮球都不会的。
难怪几次拉秦优去打球他都推说有事,就有那么一两次跟他们去了球场,也是坐在看台上看着他们玩。他们还以为也许是秦优的身体还没好完全不能打球呢。
“不会打球?!哼,讲得那么好听,其实是不好意思去跟我们打球吧?!”
这时一旁忽然有人这么插了句话进来,语气里夹着浓浓的不屑和轻蔑。
秦优侧过头,看见一个男生高高翘着脚坐在不远处,脚下那双白色却画着大红火焰的名牌球鞋格外醒目,头发用发胶精心打过一小撮一小撮嚣张地往外竖,胸前校服的纽扣有两三颗没扣,立着衣领,衣袖也松松垮垮地卷起,露出手腕上戴着的时下最新款的运动手表。
虽然和周围的学生并不熟悉,但是毕竟在同一间教室里相处了几个月,知道并记住他们的名字并不难。
这个男生应该叫张嘉辉,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不过看样子家世也许不错,身上有那种殷富人家的孩子所有的那种气焰,张扬而不可一世的。
真正豪门世家的子弟,从小的家教都是格外严格,即使衣食住行无不是名贵精致,处处受人小心奉承,但也绝不允许嚣张跋扈,在父母长辈的教养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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