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往地上一趴,正色道:“还请官家帮个忙。”
仁宗还是不懂,也不明白云雁回为什么行此大礼,他们这时候不兴日常见皇帝也大跪大拜啊,“什么?要派台官去查?”
云雁回心想仁宗也是够交心了,这话都能说,他往前伸了伸脑袋,“不是,就是,那个啥……”
仁宗依然不懂,“你倒是说啊!”
云雁回急了,“您揍我一下啊!”
仁宗:“……”
仁宗啼笑皆非,说道:“这就是你想出来的主意?”
云雁回满脸悲伤,“不到万不得已,谁喜欢被人打啊?你说,我要是不走这一趟,他们岂不是还要继续误会下去,觉得我是不想出力,或者嫌礼物不够厚?”
仁宗本来的睡意完全消失了,他搓了搓手,暗露兴奋:“这样不好吧……”
云雁回:“……”
仁宗:“陈林啊,去找找看我的马鞭呢……”
云雁回吓得魂飞魄散,猛一起身,坐地上了,惨叫道:“马鞭?!官家,我们无怨无仇啊!”
仁宗理直气壮地道:“不是你说要揍你吗?”
“但是用得着上道具这么重口味吗?”云雁回白着脸道,“而且您怎么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
“迫不及待?”仁宗矢口否认,“你看错了。”
他背着手转了两圈,“那就只用手?”
云雁回捂住脸:“别打脸,您琢磨吧。”
仁宗看看双手,一抬脚,在云雁回背上踹了一下。
云雁回往前一趴,倒不是很痛,仁宗也没用大力,他麻利地爬了起来,“陈伴伴,我背上的足……龙足印明显吗?”
陈林一瞅,猛点头,“显眼着呢!”
云雁回赶紧拱手行礼:“谢主隆恩!”
仁宗听他娴熟地念这词儿就觉得欠得很,仿佛不是在谢恩而是在演戏一样,于是气沉丹田,大喊一声:“滚出去!”
这一声,震得大殿都有回音了。云雁回没想到仁宗这么上道儿,于是冲他比了比大拇指,一溜儿小跑出去了。
仁宗看着这厮的背影,又回味了一下方才那一脚,觉得特别痛快。
唉,虽说云雁回给他解决了很多难题,但是也时常很欠揍,仁宗都很奇怪为什么他能宽容很多宫人,却觉得云雁回去欠打,又要克制自己。
这次云雁回主动“讨打”,竟是叫仁宗有点一尝夙愿的感觉。
……
“滚出去!!”
殿外的宫人一脸惊愕,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官家脾气向来好,更何况里面除了他只有俩人,一个是陈伴伴,一个是云雁回,无论哪一个,官家都喜欢得很,怎么会吼他们呢?
这时,云雁回狼狈地冲了出来。
宫人们瞪大眼睛,所以,方才是在骂云郎君?
云雁回尴尬地对大家笑了笑,往前跑。众人的目光便跟随着他,这一下,就看到他背上那刺眼的脚印了。
根据大家多年伺候官家的经验来看,那大小,那尺寸,绝对是官家的!
……夭寿啦!云郎君被官家打骂啦!
宫人们惊恐地对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官家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云郎君也是一贯能说会道,居然搞到这份儿上,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不要多久,这消息就传到了有心人(们)耳中。
他们知道云雁回入宫了,先是一喜。这个时候进宫求见,还能是干什么的?当然是帮忙说情啦!
每个人都觉得,云雁回这是在帮自己这边说情啊。
然而随即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听说官家震怒,将云雁回赶出殿,甚至还动手……不,动脚了,踹了云雁回呢,这得是多生气啊。
难道是官家知道了云雁回是受人所托?
各种脑补随即展开,所有人瑟瑟发抖,忍不住去看门,仿佛御史随时会出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得亏是今上脾气好,一怒只倒了一个云雁回。
可怜了云雁回,大家都以为他真的能说上话,而且云雁回的确从没被骂过,看来,官家真的很重视此事,是他们害了云雁回啊!这么一个好人,希望官家快点消气吧!
……
被万众怜爱的云雁回呢,他从殿中出去,一路都装作被骂了一顿心情很差而且很丢人的样子,就差没半抬着袖子遮脸了。
走到宫门处时,专心演戏的云雁回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雁哥儿?”
云雁回顿足,抬眼看去,本想倾诉一番自己的“委屈”,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青年,面容倒是清俊,然而他全然不认识的。
云雁回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很可惜,还是不认识,“抱歉,足下是?”
那青年非常羞涩地一笑,走了过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模样和小时候没有大变呢……”
云雁回懵了,这是旧交吗?他怎么没记忆呢。
云雁回小时候和同龄人玩得少,同龄人玩泥巴的时候,他都躲在家认字,后来退学后更是直接赚钱去了。所以这个人,是他以前哪位同学吗?
青年见云雁回表情,小心道:“你还记得,你曾在七里乡的慈幼庄住过好几年吗?有一个也喜欢管你娘叫阿娘的人,叫徐绍翁,就是我,那时候,我经常带你去摘果子。”
“是你?”云雁回吃惊地微张嘴,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慈幼庄的旧识!
当年慈幼庄散了后,大部分人都被领养走了,大点儿的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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