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伤力。
只是……这种杀伤力也很吸引人。欧鹏觉得自己昏了头了。他不联络厉剑,就是因为他感觉再跟厉剑搅合在一起会很麻烦,但是当他看到来电显示上厉剑的名字出现时,情不自禁的,挑逗的口吻就出来了,然後就约著去钓鱼。为了赴这个约会,他推掉了一个工作上的应酬,还推掉了跟彭竹的约会──话说,彭竹是很少约他的,一直都是欧鹏主动来著。
厉剑侧过头看了看欧鹏。油头粉面。厉剑心里暗自唾弃。一个男人,怎麽这麽油头粉面。当然崔仁明也是油头粉面的,但是姓崔的是个公开的gay,又是私人公司的老板,爱怎麽著就能够怎麽著,这个欧鹏,一个公务员,也这麽油头粉面,难道不怕领导和同事觉得他不可靠?
而且他开车也让人憋得慌。厉剑在部队驻地中也常常开车,习惯横冲直撞。到地方後他很少开车。城市的交通法规和路线,让他抓狂。乔洪这方面比他强,但是开起车来,别有一番气势。就是所谓的人车合一吧。乔洪最讨厌抢道和超车的,碰到不守规矩的家夥,一定要把那人那车挤兑到要哭。
比方说现在,掉头,对面车道的车子络绎不绝呼啸而过,欧鹏居然小心翼翼地前看後看左看右看,过了快一分锺,这个车子才顺利地掉过头去,汇入车流中。如果是乔洪,不到五秒就能把一切搞定,完成掉头後,几乎都可以听到旁边车子不停地急刹车的刺耳的声音,还有汽车喇叭暴躁的抗议。乔洪绝不忍气吞声就此罢休,有时候会摇下车窗对著惊得脸色煞白的司机狂吼,说他们没长眼睛,说这里明明有掉头的标记,在这个车道上跑为什麽要那麽快,还有啊,这里有人行横道线,为什麽不减速等等,骂过瘾了,才飞驰而去。
厉剑一般都不会做声,但是却有酣畅淋漓的感觉。坐欧鹏开的车,就觉得挺憋屈了。这人,有些小心过了头。很矛盾。两个人打交道,那家夥倒是挺胆大的。
厉剑不耐烦地说:“早就该转过来了……啧,那个车子怎麽这麽超车啊?”
欧鹏扑哧一笑:“城里面开车,小心为上啊。因为有好多菜鸟,刮蹭什麽的,要喊保险公司,麻烦……最多也不过就是迟到而已。迟到比不到要好是不是……你瞧那车,神气得跟什麽一样,有钱啊,烧得慌……跟这种人斗气,最不值得。别太看得起他们了。”
厉剑斜了欧鹏一眼,哼了一声。欧鹏的脸上的确没有焦躁的神情,相反,他看上去还蛮悠然自得的。
欧鹏要去的农家乐跟厉剑所在的地方,一个东头一个北边,一路上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欧鹏开车不快,蛮稳,虽然厉剑觉得他开车挺磨机,但是也还算顺畅,根本没有碰到啥惊险刺激的场面。很稳,很稳重。这一点,又让厉剑察觉到了矛盾。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都觉得欧鹏挺贫嘴,也有些毛躁。
到了农家乐,欧鹏似乎跟老板挺熟,说跟朋友过来玩,想要安静点的地方。老板一手拎著俩竹椅子,一手拎著钓鱼竿,亲自领著他们绕过几口池塘,爬过一个小山丘,到了另一口池塘那边。老板把东西放下,又问中午午饭打算吃些什麽。欧鹏笑了笑,说能钓上什麽就吃什麽吧。现在快入冬了,也没啥野菜,麻烦老板到自家的菜园子里弄点萝卜啥的,炖点萝卜汤,弄点!头炒腊肉,其他的,临时再做也不迟。
老板走了之後,欧鹏就开始张罗著打窝子,又教厉剑怎麽挂鱼线怎麽抛钩怎麽定杆,七七八八弄好之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交叉放著,很悠闲地在暗淡的阳光下闭了眼睛,嘴巴却没有停:“忙些什麽呢?做成了大生意,还是学员的工作都有下落了?”
厉剑也让自己放松下来,反问:“此话怎讲?”
欧鹏轻轻地笑了笑:“总觉得这一次看到你,有点不一样。似乎很满足的样子,好像志得意满,呵呵,就跟刚刚……一样。”
“什麽一样?”厉剑觉得欧鹏说话总是语带玄机。自认为不是蠢人,但是跟欧鹏在一起,总有著自己的鼻子被牵著走的感觉。不爽。
“刚刚射过精一样,有点疲惫,但是飨足。”欧鹏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
厉剑摇了摇头。瞧瞧,稳重的感觉就这麽一下子咻地没有了。又变成那个轻浮的贫嘴的家夥。
犹豫了一下,厉剑说:“刚刚完成了一项委托任务,有惊无险,就这样子。”
欧鹏侧过头看了看厉剑,没头没脑地问:“你是退伍军人吧,原来当过兵?”
厉剑再次犹豫了片刻,说:“转业的……有快两年了。”
“军衔?”
“少校。”
欧鹏直起了腰:“哥们厉害呀,行啊,年纪轻轻的……不过犯错误了吧?被赶出来了吧?因为出柜还是哦该?”
厉剑的脸沈了下来,看著一动不动的浮标,冷冷地说:“怎麽见得?”
欧鹏快活地笑了:“随便一猜就猜出来了。哥们算是爬得很快的吧?这麽年轻,本来应该前途无量啊,怎麽就转业了呢?看你的身手和肌肉,肯定还不是啥技术兵的,技术兵更加没有理由这麽年轻就转业啊?肯定是在部队里呆不下去了。更何况,就算是转业,按你这麽个军衔,好去处多得很,机关事业单位,随便挑吧……”
“不想去。”
欧鹏吧嗒一下嘴巴,点点头:“估计也不是什麽嬲!的地方……好地方谁不想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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