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却不答她,笑道:“傻丫头,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不被你爹爹知道才怪!到时候别说救那姓云的家伙了,自身都难保。”
婉儿听得这轻佻的语气,微有些不悦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是翻墙了,你还以为这是慕容大小姐游春呢?前呼后拥的,就这么理直气壮?”柳如眉无奈的说着,顺便拉起婉儿手,猫着腰贴着台榭小路,避开家丁密集之地,来到侍郎府的后院,看着那高高的围墙道:“翻墙出去!来……”说着便要搀挽着婉儿越墙而出。
孰料婉儿却忽地将手一甩,冷冰冰的看着柳如眉,好像生气了的样子。
婉儿平日脾气最好,哪里这样发怒过?那柳如眉虽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此时却也方寸大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唐突了佳人,只得傻傻赔笑。
婉儿轻哼一声,别过脸去道:“这点高度还要你拉我上去?柳姐姐,你也太小瞧我慕容婉了!”
哦,呵呵,婉儿自己不说还真是不记得了。这位慕容小姐,不单单精通茶道音律,还是个武功高手呢。五行木门门主慕容光的独生爱女慕容婉,真可算是文武全才了。
柳如眉微笑颔首道:“是了是了,那这就请慕容女侠先上墙吧。”
婉儿白了柳如眉一眼,又道:“不去水师姐那里了?不怕她责怪你啊?”
柳如眉笑道:“把咱们水大门主当个宝似的放在心里捧在手里的,可是另有其人呢。我是无所谓,但婉儿你这里下了命令,我还能不从吗?”
此句话一语双关,既点明了那云晨潇与水心悠互相有情,又婉转的表示出自己的心意,还真是没辱没了她柳如眉精明之名。
那慕容大小姐却是迟钝了大半截,只一听柳姐姐要陪自己同去河南,登时心花怒放,却哪里理会得她柳姐姐的个种深意?当下娇喝一声,气运丹田,提起轻功翻墙而去。婉儿毕竟是名门出身,武功自有套路。那动作也算得上轻盈潇洒。只是她平日疏于练习基本功,下盘不太稳,堪堪翻上墙头,落脚之际,脚下猛地一滑,一个趔趄几欲栽倒,只把那墙头瓦砾震得直往下掉。
柳如眉见了婉儿的露的这一手俊俏的轻功,本在心中暗自嘉许,谁料那个“好”字尚未出口,紧接着便是这叫人瞠目结舌的场面。柳如眉也来不及多想,忙跳上围墙,伸手将摇摇欲坠的婉儿拖住,紧接着双臂一收,将她搂在怀中,两人稳稳地落在墙外地上。
而与此同时,墙内那瓦砾坠地之声哗啦啦的响起。侍郎府家丁俱是大惊,人人抄起扫把木棍大喊“抓贼”,只把婉儿与柳如眉逗得哈哈大笑,又不得不落荒而逃。
柳如眉好不容易能与婉儿如此毫无顾及的亲近,当下并不松手,直搂着她的腰快步疾奔。这两个大姑娘相拥互抱,于大街上狂奔的场面实在罕见,自然引来不少街坊侧目。婉儿惊得花容失色,挣扎道:“你放手啊,我自己走……”
此言刚落,便听一个街坊惊叫道:“呀,那不是礼部侍郎慕容大学士家的千金吗?这是怎么了?被人拐了吗?快报官呐!”
婉儿听得此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得拿衣袖掩面,缩在柳如眉怀中急道:“被人认出来啦!大事不好,快走快走!”
柳如眉嘻嘻一笑,只将婉儿紧紧攥在手臂中,心道:“若真就此把你拐了就好了,罢了,就豁出去了……”
那婉儿犹然不知自己已然“身处险境”,懵懵懂懂中,好像柳如眉把自己放下,然后身下便是一阵颠簸,耳边还伴着马儿的嘶鸣声。
婉儿忙睁眼去看,只见自己正孤身坐在马车车厢之中,那柳如眉却没了影子。婉儿大急,忙掀开车帘叫道:“车夫,送我回去!”
那车夫却不理她,兀自催马扬鞭,口中吆喝个不停。
婉儿急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正要奋身跳车而下,却见那车夫回首笑道:“婉儿坐好了,咱们要出长安城了。”
婉儿听得这声音耳熟,忙止了眼泪定睛看去,敢情这车夫不是旁人,正是那柳如眉柳姐姐。原来刚才婉儿被街坊认出来,柳如眉为掩人耳目,便将外衣脱了罩在婉儿头上。好歹保住了慕容大小姐的面子,至于自己是不是被人当作“cǎi_huā蜜蜂”之类,或是一不小心春光外泄给街上人占了便宜,却也懒得去理会了。只要有怀中的婉儿,这世间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婉儿刚刚急中生乱,也没认出脱了外衣的柳如眉。此时忽见故人,只觉惊喜交加,真是说不出的满足高兴,那开始的一些担忧后悔,竟也随之渐渐淡去了。
婉儿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拾起手边柳如眉的外衣轻轻给她披上,而后呆呆的蹲在“柳车夫”身后,看着不住后退的景物和那高翔天际的为她送行的“老相识”鸟儿,顿时只觉天大地大,宇宙无穷,胸襟为之一开,心儿为之驰往。
多少年了,她从未如现在这般轻松惬意过,仿佛身心也随着这鸟儿自由地飞翔起来,往着浩瀚的苍穹,无尽的天涯飞去,脑子里也只有这一个念头道:“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啊!”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胸中压抑已久的情绪,纵声大笑起来。
柳如眉在前面听得婉儿这样肆无忌惮的爽朗笑声,真的好似抛开了一切,也放下了一切一般。登时,她心中不再有不甘,也不再有迷茫。能听到这样的笑声,柳如眉已经知足了。就这样带着婉儿,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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