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悠一愣,抬起头来,痴笑道:“师父是说她?可是师父,我没有千挑万选,我心里从来就只有云晨潇一人呀。师父,为什么你会这么反对?为什么两个女子就不能在一起?”
那声“师父”直叫到水灵心坎儿里去了。水灵芳心一颤,紧紧的抱着水心悠,喃喃道:“可为什么是她呢?哎,悠儿,你若是选的别人,师父二话不说,定为你做主。你也知道我水门门风开化,不似世间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便是两个女子相爱相伴,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可是……”
“那为什么?”水心悠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哎……”水灵长叹一声,却不答她,提高声音唤道:“那躲起来的,出来吧!”
水心悠迷茫的回过头来,但见云晨潇灰头土脸的躲在大树后面,低着头搓着手,扭扭捏捏的不敢近前。水心悠大喜,一跃过去攀在云晨潇身上笑道:“傻狗儿,你来得好早啊!不是说叫你明天这时候来吗?等不及吗?”
云晨潇尴尬的伸手按在水心悠肩膀上,将她拉下来,错过她的眸子,垂目低低的道:“小悠儿……你,你……师父还在这里呢。”
水心悠愕然一呆,不依不饶道:“师父在又怎样?在你爹面前我也照抱不误。他还能把我怎样?怎么了,你后悔啦?”
云晨潇一听,登时着了急,支吾道:“不是的,不是,你……哎呀,你别这样啊!真真急死我了!”说着跟无头苍蝇一般,来回的原地打转。
水心悠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凑过去不住的晃着云晨潇的衣袖,娇俏的轻笑道:“好了好了,你这傻狗儿!我不说这话了好吗?瞧把你急的那个样子!”
云晨潇心中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叫她笑也不敢大声笑,哭也不敢纵情哭,郁闷的情绪如泰山压顶,叫她透不过气来。本来水心悠是她最信任最爱惜的人,在她面前,她可以放浪不羁,真情确性的展现出完全的自我来。然而,云政亭的话现在犹在耳侧,虽然她努力的想忘掉它,但却是越来越清晰明朗的出现。姐妹,亲姐妹!现在哪怕是在她最心爱的人面前,她也不得不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相处着。甚至要压抑住想要抱她吻她的冲动,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个人,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怎么能对你姐姐有这样非礼的冲动呢?
这样留不住又推不去,一步□□的煎熬感觉,叫云晨潇浑身不自在,犹如芒刺在背,梗骨在喉,轻不得也重不得。依着她平日的性子,索性早就躲得远远的,从此不要再见这人的才好。其实,真的放了也就放了,蹉跎的岁月终会磨平棱角,洗清艳色,将一切归于平淡。但她却又打心底的不舍。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水心悠,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厮守一生的人,是她宁愿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得周全的人。是呀,这样的心头至爱,如何舍得呢!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是否不该太执念于“舍”,而忽略了“得”呢。说不定悬崖勒马后,舍了爱人情侣水心悠,会得到一个端庄贤淑的姐姐水心悠呢?这个姐姐,会对自己无微不至,会对自己关怀倍切,会照顾自己,会体贴自己……然而,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点点滴滴,是那样深入骨髓的根植在心中,渗透在血液里,那爱人的水心悠早与自己融为一体,想要□□,谈何容易?这是骨肉相连的感情啊!常言说“拿得起放得下”,若感情也能这般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明朗爽快,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又哪有那般斩不断的藕断丝连,唱不完的幽怨绵绵?
云晨潇怔怔的立在原处,水心悠似是近在咫尺,又像远在天涯。她不敢伸手,亦不敢后退,只能站在原地徘徊,回头去看以前的花前月下,在心中畅想未来的甜蜜美好。
“小狗儿,你怎的啦?被你爹骂傻了吗?”水心悠见得云晨潇魂不守舍的样子,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的问道。
云晨潇却被电击一般,猛然大力推开水心悠,继而纵身一越,跳开四五丈远,才勉强挤出个笑脸道:“没怎么,好好的。”
水心悠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委屈与失落,黯然失神的徐徐缩回手来,默默的立在卷天的秋风中。她的茕茕的身影是那么的淡薄瘦弱,那么的弱不禁风。一时间,云晨潇猛然想起那个长白山顶,独望白雪的白衣女子。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刺眼的白,孤单的白,寂寞的白。云晨潇远远的瞧得心中一阵刺痛,她怎么忍心让这白色继续落寞下去?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定要燃烧一次,哪怕耗得自己油尽灯枯,体无完肤。她当下再也违逆不了心中的汹涌的情怀,一把将水心悠搂在怀中,歉意的吻了她的脸颊,轻吻了她清凉温润的双唇,颤声道:“小悠儿,对不起,我又怕了,我又没有坚定,你莫怪我胆小。”
水心悠脸上泛起一抹酡红,刚才的些许不快伴着云晨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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