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蹲下一看,却见云晨潇竟是在算“圭田”(三角形)题目,又像是“勾股内圆”(直角三角形内切圆),可又不像。慕容婉虽然家学渊博,通晓数理,但她本人却是烦透了这些东西,被慕容光逼得学了一些皮毛。云晨潇开始算得她还能看懂一些,越到后面,就越不明白,便索性不再看她演算题目,而是怔怔的看她脸上神情来。
她看了片刻,只见云晨潇“哈哈”一笑,道:“嘿嘿,就在这里!”说着又是拿着腰带测量片刻,立在一处地上,却又是皱眉道:“位置是找到了,哎,可惜出来的太急,竟没有带铲子。”
慕容婉惑道:“又要铲子干什么?”
“挖土啊!我这次下山,可不就是来挖土来了!”云晨潇闷闷不乐的双手支颐蹲在一旁,跟个泄气包一样道:“这下可倒好,费了半天劲,却是无功而返!”
慕容婉嫣然一笑道:“挖土还不简单?我来试试。”
云晨潇微一错愕,向慕容婉看去。但见她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木杖,云晨潇正要发问,慕容婉忽地娇喝一声,将木杖一端握在手中,另一端插入地上的泥土。过了片刻,却是毫无动静。云晨潇一言不发,深知其中定有玄机。果然,不一会儿,慕容婉衣衫无风自股,俏脸泛白,头上蒸出些许白气,想是摧动内力所致。随后只听“轰隆”一声,似是巨物爆炸,又像破空之雷,震耳欲聋。云晨潇不及后撤,眼前已是昏黄一片,脸颊生疼,泥土夹着黄沙似一把把利剑朝云晨潇浑身上下刺来。
云晨潇心中暗叫苦也,却觉手背上一热,一只温玉细腻的小手不知何时附了上来。云晨潇未及多想,那人便是顺势一带,云晨潇身子一轻,被人拉起。再睁眼看时,自己早已离得那尘土远远的,而身旁的佳人杏目圆瞪,喘着气娇嗔道:“大笨蛋,明知我要施展功力,还不知道避开么?”
云晨潇振了振衣衫上的尘土道:“死丫头,有这本领也不提前说一声?”
慕容婉正伸手为云晨潇轻拍后背上的土屑,听得她骂自己“死丫头”,心头微怒,用力往云晨潇背上重重一砸嗔道:“人家帮了你的忙你还怪我?”
云晨潇背上一疼,苦不堪言,只得强颜欢笑道:“没有没有。多谢妹妹呢!哎,你那木头棒子哪来的?”
慕容婉见云晨潇脸上有几分痛苦神色,已是有些后悔自己出手太重,为了掩饰心情,急忙答道:“那是我木门的神兵利器,什么木头棒子?它叫‘破阵子’,芷兰祖师创出来时,是专门用来破阵的。哎,只不过我功夫不到家,威力也发挥不出来。给你挖个坑还行,至于破阵,就免谈了。”
云晨潇见她说着说着颇有些萧索黯然之意,当下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厉害厉害!你能为我破土取物,天下人谁还敢小窥你?嘿嘿,这就足够了。你若是跟那个水门的丫头似的,哎呀,那可就大大不好了……”
慕容婉心中一热,想道:“是呀,只要能帮帮她,我这功夫就不是白练的了。”想到这里,刚才那一点自暴自弃已是化为乌有,随口问道:“水门?小云,你还认识水门的师姐妹吗?”
云晨潇笑道:“认识认识,两个呢。哎,也忘了问问你,她们一个叫水心悠,一个叫水之涣,你可知道?我还认识火门的大个子,霍横扬,你们师出同门,说起来,也是你师兄吧?”
慕容婉心中一动,也不知怎地,微微有些慌乱,勉强笑道:“霍师兄我是见过的。至于你说的水门的同门,我却是只听说过。”
此时尘土消弭,云晨潇挥挥衣袖,拉着慕容婉跑上前去,只见那里已被慕容婉的“破阵子”破出一个五六尺深的洞来。云晨潇喜上眉梢,一边挖着土一边赞道:“妹妹好功夫!嘿嘿,哦,对了,你说你听说过水门的,却没见过么?”
慕容婉颔首道:“是呀,水门一向自视清高,不甚与其他四门来往,所以不认得。但是水心悠师姐的大名,我却早有耳闻。听说她入门虽迟,悟性却是极佳,乃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水门师叔爱惜人才,将水门绝学水袖剑法和残冰飘雪都传给了她。如今心悠师姐俨然已是我们五行门年轻一代的翘楚,我可是佩服的紧呢,心想什么时候,也能瞧瞧心悠师姐的风姿。还有……”她说到这里略一吞吐,看了云晨潇一眼,轻声道:“人家说心悠师姐不但天资聪颖,更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姿色冠绝天下,倾国倾城之貌无人能及,是不世出的美人胚子……”
云晨潇略一沉吟,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家伙本事倒是厉害,哼,难怪那么嚣张蛮横?”于是又对慕容婉笑道:“妹妹不必佩服她。嗨,你的功夫也不赖呀,不要在意水心悠。她呀,凶得跟只母老虎似的,恨不得把人给吃了,你不见她也罢,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她呢!”
慕容婉微感奇怪,道:“你跟心悠师姐很熟吗?”
云晨潇想到水心悠目中无人蛮不讲理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手上兀自不停,继续往下摸索。忽然,指尖触到一个硬物。云晨潇只觉心跳加速,热血沸腾,喜道:“好家伙,可找到你了!”当下用尽全力,从土层中拿出一个铁盒子来。
慕容婉定睛看去,只见那盒子通身黑褐色,也不知是本来颜色还是被尘土染的。看上去是纯铁所制,方方正正,也不甚出奇。可云晨潇却是左看看右看看,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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