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捏着何云递过来的纸条,目送她离开,啧啧叹道:“厉害,这么快就钓上了!”
“去!”我不太高兴,这家伙总是不忘记调侃我:“你干嘛要她电话号码?我又没打算约她。”
“人家姑娘这样热情,你总得有些回应吧?居然躲!明明是你吃了人家豆腐,又不是人家吃了你豆腐。”
“什么吃豆腐不吃豆腐,那是拍戏,是工作!”我有点激动和不忿,他说得我好像借工作之机占人家姑娘便宜似的,我是那种人吗?“其实是你想约她,才要的电话号码吧?”
小逸挑挑眉、耸耸肩道:“也许吧!”
我立即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不想理他:他自己有私心,居然还说我占别人便宜!
雷逸
阿杰有点闷闷不乐,话也不跟我多说了。明明是被女孩子倒追,他还不情不愿的。要了电话号码又怎样?如果不喜欢,也没人逼他打电话给人家呀!至于生气吗?
不管他,反正我要拖他回宿舍做饭。
快走到宿舍大门,突然看到花坛旁,一个小少年孑然独立。黑衣黑裤,身形单薄,但又有股不摧不折的硬朗刚强。稚气的脸面色苍白,眼眶微微泛黑,衬得眼白更白,像只仍带着野性的西伯利亚雪橇犬。
是小耳!
“哥!”他看到我,身形微微一晃,上前半步。
“哥?”气闷半天的阿杰突然提起了精神,指一指他,再指一指我,问道:“你弟弟?还真挺像,好像缩小版的你啊!”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上看下看,仔细地对比我们两人。
我走到小耳面前,冷着脸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怯生生地低下头,低声道:“家里人要搬去待岛,我、我不想去,想跟着你。”
我心中一寒,大半年没跟家里联系,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动静。
“你跟着我做什么?当然是妈和你父亲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你才十二岁,我可不负责带小孩。”
空气瞬间像冰封一般凝固。小耳低着头,倔强地抿着嘴,似乎在强忍着不哭。
“那个……天快黑了,小耳还没吃饭吧?走走,先去宿舍,慢慢聊。”阿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僵局,拉起小耳就往宿舍走。我没来得及阻止,只好怏怏不乐地跟在后面。
“我是你哥的室友封向杰。”他居然边上楼边跟小耳熟络地攀谈起来:“你才十二岁,个子都快赶上你哥了!以后一定比你哥高!你怎么来这里的?”
“杰哥好!我叫了出租车。”
“小孩子怎么能随便搭车?万一碰到假冒的的士怎么办?以后不要独自跑这么远啦。”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长大了。”
“嗯,你哥也是这么说的。”
我瞪阿杰一眼: 什么意思?我说过这话?
回到宿舍,阿东也在。他是看着小耳长大的,两人一见面便开心地聊起天。
阿杰去厨房做饭,我倚在墙角看了一会儿剧本,便踱进厨房。
他正系着围裙,热火朝天地翻勺翻锅,被油烟气和菜香气笼罩。
我尚未开口,他便絮絮叨叨地开始问话:“你干嘛对你弟弟这么凶呢?看把小孩吓的,都差点掉眼泪。哎,帮我递一下醋,还有辣椒。”
我把醋瓶和辣椒瓶递给他,忍不住抱怨道:
“我吓他?他是我妈和我继父生的最小的孩子,全家的宝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怎么敢?你干嘛把他带回宿舍?”
“难不成这么晚了,你让他露宿街头?这样的小孩我最明白,正处于叛逆期,喜欢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你越强迫他回家,他越不听。所以不能硬来,要循循善诱,慢慢引导。”
“谁引导?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他好歹跟你是同一个妈生的,是你亲兄弟,你别这么冷淡好吗?”
“哼,我从来都不会哄小孩子。”
“那正好,我很擅长哄小孩。以前是哄我妹妹,现在嘛,既要哄你,还要哄你弟弟。”
“什么?你把我也当成小孩子了?”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我可不愿善罢甘休,伸出五指,哈一下手,开始挠他胳肢窝。
“别闹!别闹!锅要端不住啦!”他扭着身子边躲边笑:“再闹,没你饭吃啊!”
在他的“威胁”下,我只好收手。吃饭可是大事!
封向杰
鉴于宿舍多了一位“客人”,小逸又没事找事地摆出一张臭脸,为了缓和气氛,我今天做饭可是拿出了浑身解数:麻辣小龙虾、葱爆牛肉、咖喱鸡、酸辣汤……
当饭菜摆满了桌子,席上众人的反应很让我满意。
阿东还算矜持,小逸垂涎饭菜差点没流出哈喇子的样子跟小耳一模一样,果然是亲兄弟!
几个人狼吞虎咽,很快便将满桌饭菜清扫一空。
今天小逸负责刷碗,小耳很懂事,居然主动帮忙。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用洗洁剂刷碗,一个用清水清洗,配合得十分默契。
干完活,小逸打发小耳去洗漱,并且安排了住宿:小耳睡他房间,他睡沙发。
“哎,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跟小耳促膝长谈?两兄弟聊聊天,联络联络感情,多好!”
“我没什么话可说。”他又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没办法,教导小孩的“重任”只能由我承担了。
洗漱完毕,我带小耳看我房间里练功的沙袋和收集的武术比赛资料,他两眼放光,缠着我教他几招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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