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知道皇上的心里,就只有他一人吗?
哪怕他这个当太监的,听到这样的事,心情都觉得很糟糕,更别说皇上了,这心都该碎了吧!
“去传景霆瑞来见朕!快去!”爱卿面色铁青地下旨,小德子想要亲自去,可又担心这儿的状况,便差遣了一个信得过的太监,让他立刻去景将军的府叫人来。
景霆瑞此时此刻,却受到母亲的一番训话,原来田雅静一哭,这府内上下的人,就都知道了景将军误撞见田姑娘洗澡,将姑娘的身体是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彻的事。
“她一个姑娘家,你要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诰命夫人难得地板起脸教训儿子,不时还柔声细语地劝一劝坐在一旁,依然低头抹泪的田雅静。
“夫人,您就别再责怪将军,是奴婢的错。”田雅静从圈椅里起身,跪下来,“奴婢没能伺候好将军,还让将军落下一个污名。”
“唉,他一个糙爷们儿,还怕这个名声,倒是你,着实受委屈了。”诰命夫人急忙挽起田雅静,“来,别给他跪着了。”
“母亲。”景霆瑞正要说话,管家便匆忙地走进来,连声说宫里头来人了,是一个红衣太监!
景霆瑞听见,立刻就迎出去,年轻的太监看到景霆瑞,很是恭敬,虽然他是代表着皇帝前来,却先行了个大礼。
“奴才见过将军,皇上说,请您去一趟西暖阁。”
景霆瑞想,爱卿此时招他入宫,多半还是因为前些日,他说了皇上“矫枉过正”的事,爱卿最近在朝堂上,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说真的,景霆瑞也很后悔,也许当时自己的措辞应该温和一些,至少不能惹得爱卿如此恼怒。爱卿的理政经验不足,但心意是好的,对于此,自己更该好好辅佐才是,而不是将他教训一通。
可是,另一方面,景霆瑞又觉得,爱卿已经是皇帝了,若还像儿时那样,一味宠溺着他,怕会坏了事情。
当年,皇后柯卫卿不也是很担心这一点,才想要把他调离爱卿的身边吗?
这样的事,景霆瑞也不想重蹈覆辙。
现在若去宫中,怕又免不了与爱卿产生冲突,他每天早早地归家,不就是想要免去与爱卿碰面,想让彼此都能冷静一下。
况且,若真是万分紧要的政务,爱卿会在勤政殿的御书房见他,而非西暖阁。
“将军。”田雅静扶着诰命夫人出来,对于沉默着的景将军以及等候着的红衣太监,感到了一丝不安。
“莫非朝中真的出了什么要紧事?”田雅静,还有诰命夫人的心里,都是这样焦虑着。
“烦请公公回去禀告皇上,末将有公务在身,暂不能见。”景霆瑞拱手言道。
太监一愣,有些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古往今来,都没有人对皇上的传召,说一声不行的吧。
再怎么要紧的公务,也是皇上颁下来的啊。
“公公,请回吧。”景霆瑞已打定主意,抱拳道。
“那……成吧!”太监不能,也不敢得罪景将军,所以,他只能尽快地回去覆命,皇上若是追究起来,也还有景将军顶着呢。
不过,因为传旨太监的突然出现,诰命夫人也好,还是田雅静,都没再提起洗澡的事情了,她们很担心宫里头的事,偏偏景将军又从来不提及。
第六章
“退朝!”小德子提着嗓子,嘹亮地宣道。
“臣等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满朝的文臣武将便纷纷跪地叩首,直到御座旁的礼仪官表明皇上已经离开,大臣们这才起身。
“唷!姚大人,您膝盖不好,小心差点!”贾鹏挽扶住身旁一位已年过七旬的老臣。他的耳朵不太好使了,腰腿也不灵光,所以,每次行礼都分外吃力。
可他就是不乐意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总是说,“我十二岁来皇城考功名,是屡败屡战啊,直到三十八岁,才得以入朝为官,就这样过了四十年,我是离不开皇城罗,只要皇上不嫌弃我老,我就一直做下去,给皇上当一辈子的臣子!”
这话是说得很响亮,但幕后的私心大家都懂。要知道得靠老一辈种树,后人才有地儿纳凉,姚大人的曾孙才入朝为官,还是从五品的,不怎么顶用,为给这曾孙子铺好路,他还不能走。
“你说得对。”姚大人站稳了腿脚,显然没听清贾鹏的话,反而说道,“皇上今日似乎不太高兴啊。”
“您老耳朵不行,眼睛倒是很清明嘛。”另外一位文臣插话进来,还对贾鹏极尽阿谀奉承地道,“皇上岂止今日不开心,昨日也是一样,这其中的缘由嘛,恐怕只有相爷才能明白。”
“老夫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虫,哪里能知道这么多。”贾鹏却是一笑,对他们一拱手,便在诸位大臣的拱手相让中,率先走出恢弘的金銮大殿。
在他沿着白玉阶梯缓步而下时,看到景霆瑞就站在不远处,与几位将军立在一起,似乎在议事,贾鹏突然觉得,明明是同朝为官,怎么文臣跟武将的差别竟然就这么大!
贾鹏回首巡视自己的同僚们,老的老,少的少,老的自然不多说了,年轻的就只会向自己逢迎拍马,他擢升起来的几个样貌清俊的文臣,到现在都还没博得皇上的欢喜。
再看看景霆瑞那边,先不说他八尺有余、傲视群雄的魁梧身躯,光是那张棱角分明、英俊脱俗的脸孔,别说皇上了,贾鹏有时也会盯着多看上两眼。
是人就会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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