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么事,都要记住,皇兄在等你回来。”爱卿伸手,鼓舞般地拍抚弟弟的脊背。
“嗯。”炎极轻声地应道,那嗓音里竟有一丝哽咽,兄弟二人谁也没有先松开手的意思,直到有一道冷冰冰的,仿佛生气一样的声音插入进来。
“皇上,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宫了。”景霆瑞不知是何时进来的,他站在门廊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么快?”爱卿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亲王府停留了近半个时辰。
“臣弟明早再来见您,向您辞行。”炎是说到做到,立刻改善了对景霆瑞的态度,那就是从针锋相对,到视而不见。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了。”爱卿依依不舍地点点头,这才随景霆瑞离去。
“萨哈!”炎叫道。
“属下在。”萨哈其实一直都在附近待命。
“暗中护送皇上回宫,不得有误。”炎的脸上已经没有那柔情似水的神情,完全是亲王的肃穆姿态。
“是,王爷!”
萨哈立马下去了,炎却一直停留在檐下,夜风袭袭,花香阵阵,望着方才爱卿还站立着的地方,他的心情是久久都不能平静。
第五章
宁静的午夜,天空如一块深蓝的罩子,遮盖住恢弘的大燕皇宫,尽管头顶有群星在闪耀,月色也很明亮,但宫殿也好,还是御花园,都似乎与白天看到的不太一样。
爱卿骑着玉麒麟沿着高耸的宫墙慢慢前行,他并不急着回寝殿,也没有一点的倦意,满脑子想的都是炎,他小时候甜甜地叫着“皇兄”的样子,拿着比自己的个头还高出一截的剑,认真练武的样子,还有在国子学,他受到温朝阳褒奖时,微微笑着的样子。
这些事,仿佛都是昨日才发生的,可转眼,炎都要带兵打仗了!
“唉,童年真的是……转瞬即逝啊。”
爱卿在心里闷闷地想着,拉紧了一下缰绳,玉麒麟听话地停下来,穿过面前的宫门再往左走便是锦荣宫,原是炎的住所。
这里除了正殿、偏殿还有一片繁茂的小树林,就算在皇宫中,也是幽静之所。
如今,它仍然保留着炎居住着时的样子,这是爱卿的吩咐,他觉得炎有时可能会想回来看看,毕竟,这里是他从小住惯的地方。
“怎么了?”景霆瑞骑着黑龙紧随在爱卿身后,既然爱卿止步不前,他便也停住。
“只是感叹时间过的真快,不知我们老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爱卿喃喃地说。
“呵……”没想,景霆瑞却低声笑了,但周围那么安静,这声音分外刺耳。
“这是何意?”爱卿回头,不悦地瞪着他。
“皇上,您才十八岁就想着七老八十的日子吗?说真的,诸如‘感春伤秋,赏花悲月’的事并不适合您。”景霆瑞无情地指谪道,“您若是如此有‘远见’,也就不会常常被太后罚写抄书了。”
“这都是古早的往事了!你为何还记得这么牢?!”爱卿的脸颊立刻烧红,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既羞又恼,“还有,别忘了!你也是帮凶!”
“敢问皇上,您到底是要末将忘了它呢,还是别忘?”
“景霆瑞!”
爱卿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对峙般地站在景霆瑞的对面说道,“你虽然叫朕皇上!可是你没有把朕当成是皇上!老和朕对着干!”
“那么,您想要末将把您当成太上皇那样对待吗?”景霆瑞道,握着马缰,神情淡漠地看着爱卿,“如果您说想要那样,末将是可以做到的。”
“……!”爱卿紧紧地盯着景霆瑞,那目光是透着不服气,还有些委屈,可是,在那些情绪激烈的波动过后,他垂下眼帘,轻轻地说,“朕不要。”
“不要什么?”
“瑞瑞,你对父皇言听计从,是因为父皇说的对,也做的对,你对父皇俯首称臣,因为你就是他的臣子,理应如此。但是朕不要这样,你可以叩拜朕,听命于朕,但你不能只把朕视为大演皇帝那样对待,因为朕与你不能只是皇帝与臣子的关系。”爱卿说着,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着景霆瑞,“所以,朕不许你这样,只把朕当成是天子。”
景霆瑞凝视着爱卿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仿佛是一块熔烧着的黑铁,是那么乌黑,却又从里头透出炽热的光芒来,他一直绷着的嘴巴也微微上浮,露出一个和缓、愉悦的微笑。
“末将遵旨。”
其实,他没必要这么欺负爱卿,明知道炎出征的事情让他感到心神不宁,却还是因为很吃炎的醋,而忍不住地把妒火撒在爱卿的头上。
“皇上,来末将这里吧。”景霆瑞伸出手,邀他共骑一匹马。
这四下也无人,爱卿便下了玉麒麟,握住景霆瑞的手,踩着马镫,利落地跨上黑龙。
它比玉麒麟更要健壮,却非常灵活,无论跋涉崎岖山路还是穿越湍急的溪水,都宛如蛟龙一般,这“黑龙”的名字还真是名副其实。
“皇上,永和亲王已经十七岁了,正是该多多出去学习、磨练的年纪。”景霆瑞伸手搂上爱卿的腰,“这次剿匪很适合他,末将知道您护弟心切,但鸟儿只有离了巢,才能学会飞,您一辈子关着他,只会让他一生都庸碌无为,就和那些圈养着的富家子弟一模一样。”
“朕可不要炎儿变成那样!”爱卿不禁握紧了手指,“炎也不是那种笨蛋。”
“呵呵。”景霆瑞又笑了,但这一次并没有嘲笑爱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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