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说这话的时候,竟是十分平静。
李解鞍又笑起来,他似乎总是笑不够。“能听到花满楼说杀字,我也是知足了!”说完,五指一张,数点寒芒向花满楼袭来!
陆小凤在一旁闲闲地道:“你以为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吗?”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百里千的丝丝在空中不断绕着金色光线,竟似十分欢腾。而那些寒芒,全都消失在它的嘴里。
“早告诉过你,这金丝蛊最喜欢吃暗器。”
落月城百里家的老太太最担心宝贝孙子在外面吃亏,专门把一代蛊王培养出吃暗器的爱好,只是百里千向来喜欢撒娇耍宝,并不爱出风头,这几年在江湖中竟默默无闻,没出过任何风浪。若不是陆小凤和花满楼有机缘走了一趟落月城,认识了这个活宝,恐怕还不知世间还有金线蛊这种神物!
花满楼一招起手势,清水出芙蓉,剑芒向李解鞍刺去。只见他与普通剑客的姿势不同,身形是微侧的,这让他的剑招有微妙的角度变化,把花家剑法原本绵密的特点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李解鞍被笼罩在剑网中,丝毫出不来。起初他还有工夫说几句,最后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贫僧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剑法,剑气清正,如绵绵巨网,难以逃脱,又如乌云压顶,越来越重,再加上花公子手法巧妙,便如那刀削面一般,一点一点把对手所有的招式都削掉。当真是奇!”慧音大师连连赞叹。
陆小凤听到这话,比称赞自己还高兴,道:“花满楼不出手,别人都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其实谁在意那点虚名?又有哪个人是真的泥菩萨!这李解鞍也是活得不耐烦了,全是自找的!”
李解鞍从未想到花满楼的剑法如此难以对付。如今他深陷剑网,才明白一直以来都小看了这个瞎子。
如今他不能发暗器,便是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他恨恨地看了百里千一眼,若没有这小子的金丝蛊……
李解鞍刚想移动,花满楼的剑网又罩下来。他走神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鲜血满地,竟是被花满楼一剑削掉了半只耳朵。那带在脸上的面具无处可挂,掉落了下来。
花满楼皱眉,向后一飘,剑也停了下来。
方侵竹生怕这个间隙会被李解鞍偷袭,正欲上前,却被百里千拦住。
“你看我武功平平,为什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因为你有金线蛊?”方侵竹故意道。
“因为我不多管闲事。”百里千抱着臂:“陆小凤和花满楼那种段位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没看出来,花满楼一直在放水吗?”
啊?
方侵竹困惑了,花满楼打得那么花团锦簇,怎么,竟是在放水?
那面具一掉,众人抬头看起,竟是一呆。
面具后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只是被血染红了一大半,再加上李解鞍扭曲的笑容,更让人觉得可怖。
“花满楼,血,你看,血……”李解鞍抹了一把耳朵,伸出/血红的手对花满楼说道。
“哦,我忘了你是个瞎子,你看不见,哈哈哈哈……连朵花都舍不得攀折的花满楼,竟然会削掉别人的耳朵!”
花满楼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是非常无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这种形象。人言可畏!
花满楼是从来不杀生的吗?是不是连吃个肉都要忏悔三天?哦,可能江湖传言他不吃肉,要不然,为何总请他吃素。
花公子很无奈,但,无人了解他的无奈。
在场的人,有不少和李解鞍是一个想法:这个花公子怎么了!
只有百晓生十分兴奋,恨不得立刻奋笔疾书:“新一期的《江湖邸报》又有内容可写了!‘新仇旧恨,花满楼怒削李解鞍’,‘负心薄幸,沈浪怒杀情敌’,这趟仁义庄,没有白来!”
“他不是李解鞍。”陆小凤皱眉道。
“……什么?”百晓生的笔顿了顿。
同样皱眉的还有百里千:“李解鞍那么变/态,花满楼讨厌他极了,不可能跟他打那么久,所以他不是李解鞍!”
喂这个理由……
方侵竹越发觉得自己不懂这个世界了。逻辑呢?
他连上系统,查看了一番任务。第一关的boss李解鞍果然还红名着,血条有点都没少!
还真不是李解鞍!
但是眼前这人又是谁?
“阿弥陀佛,”慧音大师一声长叹:“容施主,你这是何苦?”
众人俱是一惊,眼前这人,竟是容川?
陆小凤叹道:“你先易容成假容川,再恢复本来面目。难怪,你手上的老茧没有丝毫破绽。可是,你怎么会有逍遥散?又怎会有解命针?”
“是李解鞍给他的。”花满楼道。
“不错。”真·容川笑起来:“李楼主早料到了这一切,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你又为何如此?”陆小凤问。
真·容川痴笑起来:“陆小凤,你这种人中龙凤,怎能明白小人物的痛苦?”他满手鲜血,拍着自己的胸脯:“我本是药王谷的大弟子,他们凭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药王谷是我的,未来谷主也是我!”
“只因你抓无辜的人去开肠破肚,满足自己自私的愿望。药王谷留你一条命在,你还不知感恩戴德,竟投靠了李解鞍!”
“呵,陆小凤,李楼主比你想象的厉害多了,你们以为能赢他,事实上,你们的每一步计划,都被他看在眼里……他没有来,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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