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颜色只是稍稍淡了些,也并没有觉醒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顾长离冰冷不含丝毫感□□彩的语言描述中,他已经依稀能够展望到当时的那段往事。
一个和他的徒弟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孩子,容色惨淡,满面凄惶绝望地被固定在应该和那些邪修祭台相差无几的“手术台”上,被逼着吞服分明对人有害无益的药物,一点点地被磋磨掉属于人类的血脉,变成自己所恐惧厌恶的“怪物”,日日夜夜经受着地狱般的痛苦,在康复—实验—康复之中不见天日地轮回……
“从八岁到十七岁,整整九年的时间,一共56场实验,几乎是修养一个月后再即刻进行下一场,到了后来,有了些许耐药性,恢复速度更快,时间也因此更加缩短。”顾长离面无表情地简短介绍完其后发生的大概事端,也只有与他距离极近的玄清才能感觉到那副纤瘦身躯轻微的颤抖。
“该死……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从牙缝之中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来,玄清的眼底竟又漫上浓郁的血色,状若疯魔。
他根本无法假想,如果是眼下被他抱于怀中的青年,他视若珍宝爱逾性命的徒儿遭遇这一切惨绝人寰的对待,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无法挽回的话,那该是何等丧同心死痛彻骨髓的场面。
这让他在庆幸之余,亦难免怒火丛生。毕竟此时长离借尸还魂之躯,长得和他一般无二,或许便是另一时空的“同一人”,再加上这份因果往事,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他的身上,也让其感同身受,不堪回首地体验一番……却又何尝不是拿着钝刀软刃一寸寸地割下他的心头血肉。
“讽刺的是,原身的身体彻底转化,赤血化白的那一日,恰恰好就是他的生日。”顾长离垂下眼眸,睫毛轻轻晃动着,像是暴风雨中弱不胜衣的柔弱蝴蝶,“也许师傅你会心生疑惑,武器的能力大都强大无匹,不然也不会因此引人觊觎,那为什么原身在力量觉醒后,不试图反抗,杀死那些折磨他的人呢?”
玄清眉头微蹙,沉吟道,“我的确生起过如此念头,不过想来那些人并不是蠢货,不会随意制造出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力量……你我原本所处的世界里亦有着兽修或是器修,他们身边大都有实力强于其的灵兽或傀儡,为了避免反噬,他们都会在后者身上设下重重禁制,背主必亡。”
“背主必亡么……”顾长离喃喃默念几遍,最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倒是说的一点也不错。此方世界虽然没有种种神异手段,不过运用一些催眠方式在一个苍白绝望的孩子心底种下暗示种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具体是什么话语作为钥匙已经在他的记忆里被可以遗忘,只不过由那寥寥几人配合特殊的香味,的确能做到把原身化为诸事不知,言听计从的乖顺“武器”。”
“……如是又过了一年多光景,那些研究人员之中好像发生了内讧,一些人打算离开一些人却是硬要死守。掌握原身命令钥匙的二人恰恰分属于两个阵营,他们也因此怨怼横生。”
“再之后,离开派的研究人员似乎是在外界找到了什么援军,带着一群穿着气派制服的人杀上研究所,把所有反抗势力统统逮捕抹杀。”
“坚守派的成员因此被杀戮殆尽,但也有消息灵通者在事先便卷着大部分资料逃跑……其中就有那个执掌钥匙的男人,他自己虽能脱身,然而原主作为武器,身份极为显眼,真要带上他,谁都无法安稳走脱。于是抱着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的心思,他用钥匙解除了精神封印,原主的神智也因此恢复。”
“而自己身为“武器”时期所犯下的那些罪孽随着回笼的记忆一点点清醒恢复……特别是初期失控下亲手杀死所有和他同居一室的“伙伴”之事,彻底击溃了他的心防,也让其萌生死志。”
“他自己躺回“清醒”之时所躺的疗养舱内,催动异能,抹杀自己的意识和思维,真正意义上摧毁了自己的灵魂。”
属于原身的,冗长悲哀,除了浓浓的绝望外再无多余色彩的故事终于结束,而此时师徒二人身处的室内,也因此陷入了漫长漫长的无言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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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还差一点点。”
长久跋涉在景色千篇一律的旷野之上,除了心怀恶意的人群和丑陋狰狞的变异虫兽外再没有遇到其他生物,小女孩的心中早已感到深深的疲惫和无趣。
爬上一座高高的山丘,眺望远方景色的女孩儿长舒了一口气鼓起脸颊屈着手指算了算,紧接着便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得意模样。
随意地抬起手,把玩着指尖凝结而成的漂亮晶体雪花,女孩眨了眨水润朦胧的大眼睛,耳边再度回想起当日那位金色头发的大哥哥拍着胸脯给她做出的保证。
“来圣城吧,在那里,你这样的孩子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还能交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伤害你,还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为他人,为这个世界做出一点贡献,让人生更加有意义——”
小女孩对于所谓的帮助他人,贡献世界并没有多大的向往,她甚至不知道这些究竟代表着什么,她又能做到多少;最好的照顾,没有欺负和伤害之类的,以她如今的力量,也足够自保,过上不错的生活。
真正让她心生向往,并不惜一切想要得到的,是金发大哥哥眼神闪亮而真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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