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三弟也该回去了,莫让宫里等急了。”
“那二哥好生休养,我先走了。”太子殿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庆王府。
难得出宫一趟还要被某人监视。梁焓一路拉着小脸,连逛街的兴致都没了。
燕重锦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旁边,少有地主动开口:“殿下还是尽量少和两位王爷来往得好。”
梁焓腹中的炮仗终于被点着了,撩开窗牗揶揄道:“你是眼红本宫有两个好兄弟吧?唉,独生子的寂寞.....我懂。”
燕重锦呵呵一笑:“嗯......殿下兄弟情深,重锦无福消受。”
“阴阳怪气的小人。”
“小人”抬手摸向自己的面具,梁焓吓得立马缩回了头:“不许摘!”
燕重锦托着下巴:“殿下莫慌,小人只是突然想到这里离刑部很近,不如顺道逛逛?”
“去刑部做什么?”
“去见识一番殿下的好兄弟啊。”
早点让这小子明白也好。皇家的男儿...好兄弟只会是右手。
刑部尚书祝珩听闻太子驾到,连忙领着大小官员前来相迎。没想到太子轻车简从,带着伴读和小太监就溜达了进来。
“下官祝珩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梁焓摆摆手:“不必多礼,本宫也是随意逛到这儿了。”
到刑部闲逛?祝珩牙疼地看着这位小殿下。
“是这样,前阵子....本宫在凌寒山失足落水一事,父皇应该交由祝大人查办了吧?”
“正是,不过听闻殿下玉体欠安,画舫上又无目击者,所以下官暂以意外处理。”
梁焓落座在大堂主座,刚翘起二郎腿又让燕重锦瞪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道:“本宫也是这几日才想起来。当时是有人从背后袭击,本宫被敲昏了。”
若是有人蓄意谋害太子,这案子可就大了。祝珩大惊失色:“敢问殿下,可曾见着贼人相貌?”
这特么是猪尚书吧?都说了背后中招,老子后面长眼啊?!
梁焓深吸了口气:“不曾。祝大人对船上的人可有调查?”
“有有有。”祝珩派人取来案卷,“画舫之上除了廉王、庆王两位殿下,还有十四名侍女,十六名太监、三十八名护卫......所有证词都在这里,请太子殿下过目。”
梁焓的眼睛还是对繁体字水土不服,遂一股脑儿扔给了燕重锦。他捧着杯香茗,又让春生买了几串糖葫芦,边啃边等。
燕重锦翻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抬起头道:“祝大人,这案子有蹊跷。”
案发当日,三位皇子包了一艘双层画舫。自凌寒山下起帆,随波游湖。
据下人所言,宴饮过后,廉王醉酒而眠,庆王回二楼船舱休息。太子年幼贪玩,和宫女太监们在甲板上藏猫猫。就在他们找不到躲起来的太子时,船尾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坠水的声音,有人大喊:太子落水了!众人蜂拥去了船尾,却没能寻到太子的踪迹。
“人落水之后,如果身上没坠重物,一定会先漂在水面上。”燕重锦道,“画舫周边的水域就那么大,既然刚一坠湖就开始打捞,怎会没发现太子?”
祝珩道:“会不会是那日下雪,湖上还起了雾,目力受阻所以......”
燕重锦打断道:“那么短的时间,又在水流平缓的湖里,人不可能漂远。雪雾虽大,三丈内应是看得见的。”当时他人就在岸上,也听到了梁焓的呼救,画舫上的人怎么可能寻不到?
祝珩圆脸一苦:“那是怎么回事?”
梁焓咽下一颗酸溜溜的糖葫芦,咂着嘴道:“这还不简单?说明落水声和本宫坠湖的时间不吻合。”
“啊?!”
燕重锦颔首道:“他们听到声响的时候,太子早就不在船上了。”
想让一个昏迷的孩子安静下水并不困难。只须把人装在某样器皿中,以绳吊下船,剪开绳子让其逐水而流。等人漂远了再随便拿一件重物丢下水,引起旁人注意,从而使太子的失足落水变得顺理成章。
凶手利用时间差误导了画舫上的人。他们打捞半天也不过是刻舟求剑,因为那时太子已经远离湖心了。
祝珩质疑道:“既然被装在浮水的器物里,太子殿下又怎会溺水?”
梁焓很快反应过来:“本宫可能是被安置在一块浮冰上了。”湖水的温度比冰高,冰块融化到一定程度,上面的人就会掉下来。这种大胆又不留痕迹的巧妙手法......若非倒霉的是自己,他都要赞一声高明。
“原来如此。”祝珩只觉自己的智商被两个孩子碾压成了渣渣,“凶手不能将殿下直接推下水,因为会引来侍从相救。为了让死因看起来自然,也不能将殿下直接扼...殿下赎罪,下官只是打个比方。唉......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计?!”
“祝大人还不明白么?”燕重锦翻开案卷,指向其中一个名字。
“凶手就是他。”
第7章遇刺
既然发出坠湖之声的不是梁焓,那么凶手就是第一个喊出“太子落水”的人。同时,此人还是向太子提议玩藏猫猫的近侍。因为只有足够熟悉梁焓的人,才能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分析到这里,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脸色惨白的春生。
梁焓难以置信地放下茶盏:“为什么?”
这个小太监不应该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么?为什么会下此毒手?
“殿下饶命!”春生慌忙跪下来,磕头痛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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