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立玉麒为武官之首的护国大将军不能让一些年龄稍长的老将信服,尽管他的赫赫战绩可以表明他位居此位并不是浪得虚名,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相信经此南征之后,樊玉麒的表现会堵住所有人的口。
得到想要的回应后,禇炤易便不再纠结此事,转而换了问题。
程天远心思细腻,定文侯借刀杀人的想法他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但他猜到皇上的意图,故没有先一步道明,此时皇上提出疑问,他知重头戏已过,便扬起笑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这个不是难事,皇上有所不知,这罗绍气性奇大,最是经不起撩拨,只要修书一封百般挑衅于他,他自然会隐忍不住,纵使有人拦他,只要在阵前开了骂阵,让大嘴在阵前一一问候一下他的祖辈,相信不出三日他定会暴跳如雷的开城门出来迎战……”
程天远嘿嘿一笑,替皇上出了个馊主意,除了那几位文散官,这些武官都知道男人口中这个“大嘴”将军是何许人。
大嘴名为鲁义,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出自程天远麾下,最是擅长沙场骂阵,每次搏杀前总要痛快淋漓的问候一下敌将的母系亲属,激的敌将暴跳如雷,失了冷静草率出兵而落败,虽说此举非常不入流,但他这特殊的本领正如那“鸡鸣狗盗”(注释1)之士,这不,借着独具慧眼的程天远的提拔让他有了发光发热的机会。
众人一听程天远提到大嘴,均不约而同哈哈大笑出声,这里的人多数都与这个满嘴喷粪的男人接触过,虽说男人嘴下不留德,粗俗不堪,但性格很是仗义,在军中和其他各位将军的关系也很不错。
鲁义一听程天远调侃他,见皇上也一脸笑意的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要是皇上不嫌弃微臣的法子过于粗野……”
“呵呵,不管过程如何,朕只求结果,如是战书不能激出罗绍,就要有劳你练练嗓门了。”难得褚炤易会笑出声来,他虽远在京师,可对这大嗓门的鲁义却也有所耳闻。
鲁义窘红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诚惶诚恐的连连应声:“皇上言重了,微臣定当——不辱使命!”
暂定下里应外合的攻城法,褚炤易又重新安排了一下城战部署,至戌时一刻方才遣散众人,欲回房用膳。
褚炤易在前,樊玉麒紧随其后步出正厅,可还没等走出几步,便被义林郡之郡王褚汉仪叫住了。
这年逾六十的老人是先帝炤和帝的五皇弟,也就是炤元帝褚炤易的五皇叔,老人已是唯一一个在世的先帝兄弟,即便是承袭帝位的褚炤易对这位老郡王都会博他三分面,所以当他暗示有事与他单独相商后,他先遣走了樊玉麒,本以为会是战争相关的事,可老郡王一张口却令他愣住了。
“皇上,老臣有一事相求,虽然知道此时提此事甚为不妥,但臣以为此事不宜再拖延,最好还是先向您请示,臣恳求皇上赐婚,将小女褚凝霜许给铁狮将军——麒将军!”
28.情敌
虽然不知郡王同禇炤易说些什么,但临走前看到褚汉仪那张满是算计的老脸樊玉麒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若有所思的往院落走着,前脚方迈进院落月门便被守在门口的人堵了个正着。
“啊,麒将军,您总算回来了。”
先他一步抢白的是名眉清目秀俏丽端庄的少女,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她脑侧的长发被编成了两股细长的发辫,带着闪亮的坠饰,和着其余的发丝齐整的散落颈后。
她身上穿一套华贵的紫色骑射服,脚蹬一双滚着金边的马靴,体态窈窕,丰盈匀称,既有女子的轻灵俏丽,又带着寻常女子不多见的逼人英气。
冷不丁见到少女,樊玉麒有几分意外,反应过来她是在等他后有些无奈的作揖回应:“臣玉麒见过凝霜郡主。”
此少女名为褚凝霜,年方十八,是义林郡郡王褚汉仪的小女儿,性格开朗活泼,由于从小备受宠溺,她不喜女红不善琴棋书画,反倒像男儿一般喜欢武枪弄棒,老郡王非常疼惜这个小女儿,什么事都顺着她,甚至允许她偶尔跑去东城的军营玩耍。
樊玉麒在半年前来到义林郡戍守,来郡王府时结识了她,褚凝霜从不曾见过那样潇洒俊帅的男子,修长健硕的高大身材,阳刚俊朗的出色外貌,几乎是第一眼看到他她便迷上了他。
起初樊玉麒见褚凝霜性格开朗,行事乖张,非但不端郡主架子反倒与自己那天不怕地不怕成天惹是生非的胞妹有几分相似,对她倒也没有丝毫陌生感,看着她总会想起胞妹,于是也对她多了点疼惜,甚至还曾亲自指点教授过她武艺。
但他清楚君臣本位,纵然现如今他的地位并不亚于老郡王,可皇室之人毕竟是主,他自当礼数周到,熟稔却不逾矩,始终与凝霜郡主保持一定距离,就怕多生事端。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也就是他回京的前些日子,他巡视兵营回返的路上遭遇亡命南蛮兵士的截杀,恰逢屡劝不止独自一人跑去军营找他的凝霜郡主,半路偶遇使得他错失良机无法撤返,无奈之下只能以十数人之力阻拦南蛮近百名武装亡命精兵的追杀。
为护得褚凝霜周全樊玉麒舍命杀出重围,身上受了不轻的伤,他苦苦支撑边打边退带领褚凝霜奔逃,最终还是甩脱了追兵撤入了山林之中,只是过于深入林中一时迷了路,落得在山洞中外宿一夜等待救援的下场,直到隔日副将袁韶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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