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回身捧着大哥脸颊,目光直视那双饱含自责的眼睛认真道:“刚好。”
滋啦滋啦声钻进耳朵,他随即佯装生气地推远对方,“现在你快走开,我的菜又要糊了!”
魏展举起双手倒退着出去,笑得满脸宠溺。他去外边把行李提了进来,换上舒适的休闲装,洗了手,自觉帮忙做些杂务。
这顿饭的时间不早不晚,两头挨不上的显出几分尴尬,为了晚上的正餐考虑,只简单吃了点儿。
饭后魏展主动要去洗碗,被魏寻拦住,早看出他在犯困,因而打趣道:“以后表现的机会多着呢,快先去睡一会儿。”
魏展感动得无以复加,亲亲心上人嘴角,“老婆好贴心。”一句话让魏寻臊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把人推去卧室。
最后一个碗擦好放进橱柜时智田的妈妈来了,她很年轻,三十出头,头发简单扎了个马尾,虽因长期劳作导致皮肤比较黑,但整体看来却是清清爽爽的样子。与附近大多数人家不同,她们不开果园,而是经营一方鱼塘,靠此为生。
这位女士性格开朗,说话腔调像百灵鸟在欢唱,“听说你家来了客人,这不明儿才赶集嘛,给你送条鱼来添菜!”果然,她手上提的塑料袋子里有尾一斤多的鲫鱼,鲜活的,还在扑腾。
魏寻连连道谢,目光在厨房里扫视一圈,回赠对方一瓶自己酿的果酒。
智田妈妈起先还推辞,“诶呀,邻居嘛,你这么客气我们以后倒不敢对你好了!”
魏寻笑道:“实在受贿太多,有来有往交情才能长久。”
那边略一思忖,点头收下了。闲聊几句家常后智田妈妈随口问,“来的是谁?我中午只远远看了一眼,气质好少见。”
魏寻找了只木盆,装上五成水,手一松,鱼刺溜滑了进去。他望着游动的身影发愣,是谁呢,同学,朋友,还是兄长?
“爱人。”轻轻地,“他是我爱人。”就这样说了出来。
智田妈妈手上的果酒瓶差点碎裂在地,半晌后,“啊——这样呀——你们很般配啊!”
大概,是超越了邻居的所在吧。
“可是你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会引起很多麻烦吧,”她背靠在流理台上,很认真的分析,“毕竟月白镇只是个文化落后的小地方,很多人也许不会当面刁难,但背后指指点点是不可避免的。”
“嗯,不过我们会长久地住在一起,总会有闲言碎语冒出来,所以干脆就大大方方的好了。”
“魏寻,”智田妈妈偏头看他,真心实意地夸赞,“你好勇敢啊。”之后又补充,“如果有天你必须为这份勇敢付出点什么的话,我们一家人永远站在你身后。”
“虽然可能也做不了什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她和智田一样,都具有化解凝重气氛的本领,“不过话说回来,你会杀鱼吗?”
“拍鱼头,从尾鳍至鱼头划口子,掏内脏,小刀斜向头部刮鱼鳞……”魏寻比划着,智田妈妈连连同意,“偷师不少嘛!你先自己试试,要遇见麻烦了千万别客气,我安排智田他爸来帮你!”就这样拍着胸脯出了大门。
万事总归动嘴皮子更容易。魏寻首先抓鱼就抓不稳当,奋斗半天溅了一身水,和盆子里的家伙大眼瞪小眼片刻,索性放弃。
这任务自然落在魏展肩上,他起床后掌握了生杀大全,在木屋后院的水缸旁,傻大哥一刀子下去直接把鱼头给剁飞了,尾巴却还动着,画面那叫一个惨烈。
鱼鳞他也刮不好,弄到最后,猎物身上被划了无数道口子。
魏寻扶着门框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哥,你会不会过不惯这种生活。”
终于折腾完的人冲走满地狼藉,“一回生二回熟。”他在手上打了肥皂,三两下洗干净,回身望着魏寻,“像是老天的恩赐,和你在一起的话,我甘愿这样过一辈子。”眼睛,在夕阳下闪着光芒,“就怕一辈子太短。”
魏寻笑着,眼底带泪。
两人一起准备晚餐,翻了菜谱准备做道焖酥鱼。头部既然已经分离,干脆剥两半加葱段生姜炖汤。厨房窗台上摆了几只盆子,需要用到的小葱香菜里面都有种。
冰箱里还有一把青菜和一块牛肉,恰巧此时园里的工人们下班了,给魏寻送来一篮稍有些磕碰的香梨。这种果子每天都有那么点儿,吃是一样吃,但卖相不好,扔了又可惜,通常就大家分了带回去。
魏寻手指点着下巴看食材,心里思索该怎么搭配。想了想,牛肉洗干净切片先加料酒花椒腌制着,随即像厨师长一样指挥大哥把青菜处理好。
“怎么处理?”那家伙不知打哪下手,他独居木鸣山那段日子也尝试过自己做饭,结果成品实在咽不下去。
魏寻有模有样地示范该如何利用小刀把青菜上的茎剥离。
大哥蹙眉,“这么麻烦?”
“我从电视上学来的,做了这一步后蔬菜会更美味。”
魏展似懂非懂,“好深的学问”
另一边油锅热了,下鱼炸酥,捞出,锅里加佐料煸炒,扑鼻的香,添料酒和清水烧开,放鱼加盖中火焖熟。
事先没安排好,牛肉的腌制时间短了些,只能将就了。热油加蒜煸香,下牛肉翻炒至变色,添水略没过牛肉和切成瓣的香梨,水烧开后转小火收汁,调味。
最后把青菜素炒好就大功告成了。
魏展以前也不是没看过自家小孩做饭,但多做得简单,时隔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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