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香味很快满溢了客厅,纪锴笑眯眯无赖脸蹭在灶台边,戳戳着人家一边煎,一边不时投喂。正吃得无比幸福,黎未都忽然抬起头来:“你以后要是夜里再饿了,叫我起来就好。”
“想吃什么,我都随时给你做。”
说完这话,就又低头下去煎东西了。
纪锴愣着,口中香糯的红酒鹅肝正在慢慢融化,满眼的笑意逐渐凝固,继而一点点逐渐变化成了别的什么有些深沉的东西。
迷惘,晦暗,然后又逐渐变得明亮。
窗外的星光,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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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好久不听的曲子,明明没有人在唱,那声音却无比清楚地在耳边低吟着,回荡在无比柔和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叫《wh yh》,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曲子,歌词其实不太符合意境,但……曲子超符合!原版经典,手嶌葵翻唱的版本也不错。
第39章
梦里, 满是银河星光。
繁星垂坠的草地上,一片清扬歌声, 所有人都在快乐地唱歌跳舞。一只残破的小木偶走到面前, 可怜兮兮伸出小手。
它好像没有朋友, 都没有人愿意握住它陪着他。可是怎么会呢?明明那么可爱。
于是纪锴一把抱起它,霸气地转圈圈。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 阳光透过零落的枫树、那倾斜的小窗,明亮而暖暖洒在床铺。
“嗯……”一侧凹陷的床铺中, 闭目躺着一个睡美人。
“……”
黎总睡着的样子一直都很好看。
除了微微上挑我眼尾、高挺的鼻梁和凌乱的刘海,还有修长的手脚——他概算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看着好像只有模特般的骨架,但其实修长的臂膀还是有一些锻炼过的肌理的。
皮肤又很白,从脚踝到指尖,简直没有一处不完美。
……好看是好看。
所以说, 我都干啥了?怎么就同床共枕了?难道是美色当前没把持住?
纪锴按住脑袋, 开始努力回想——
昨晚着实罪过, 吃完美味的秘制铁板烧烤, 好像还喝了两口人家黎总窖藏的名贵小酒。黎总说没关系, 干红又不会胖, 纪锴也就顺水推舟骗自己,嗯是不会胖是不会胖。
可是,怎么就睡一块儿了?
……
幸好前夜只是小酌, 并没有之前那次宿醉的大段断片。加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儿并不是他客房的那间床,而是黎总主卧的床——啊, 想起来了!
昨晚吃饱喝足满意地打算回房时,衣角被黎未都拽住。
“纪锴,我睡不着。”
夜色中,黎未都像是微笑,又像是有些不安。眼睛像是揉碎了月光,黑色之中沾染着星宇的腼腆和璀璨。
“……你能过来陪陪我吗?就一会儿。”
“你看,我都给你做吃的了,你就陪陪我可以吗?那次在船上、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第一次睡得那么熟。总在想,也许、也许你真有什么能让人安心的特异功能……”
“……”
纪锴吞了吞口水,缓缓升起一股强烈的预感。
一股根本站不住、马上就要一脚踩空,然后掉进爱丽丝的兔子洞开始一系列疯狂旅程的强烈预感。
人虽然微醺,脑子却还在。
总觉得这很像是什么“先喂饱再xx”的既定套路,颇有一种被算计了的哀怨。
却又无法阻挡在看到黎未都低垂眼眸时,整颗心软得像是要融化、想要答应他一切要求的无可奈何。
“嗯。”
没什么可说的,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
黎总,你要是真的喜欢我。
要是真的喜欢我……这反正也住都住进来了。这么多天也享受你悉心照顾了、卖身也还不起的住院账单也被你给结了、夜宵也吃了酒也喝了,该占的好处都占尽了。
难道还能再纯洁无辜地说,老子只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xx老子?
没那种道理的。
人情债肉偿,天经地义。何况对方肤白貌美大长腿,根本稳赚不亏。
当然,残存的理智偶尔还会冒出来一下,提一点建设性意见——比如说,纪锴你可长点心吧!眼前的这位,可是连那小妖精都知道要趋利避害的危险物种好吗?
前后统共也就正常了、温柔了那么几天而已,你咋就真这么艺高人胆大,把人偏执狂不当神经病啦?
嗯,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纪锴又看了一眼身边那位单眼皮的、好看温柔又贴心,会做饭会洗衣的土豪总裁神经病。
……人生在世的,也总得准别人有个缺点吧?
理智:我走了,再见。以后请不要找我,勿念!
“噼里啪啦——”
突如其来的爆竹声吓得纪锴整个人一哆嗦,没想到这等高档住宅区居然也会有人一大清早的就扰民放炮?
紧接着,鸣笛声、人声,大片喧哗。他才想起昨晚跟黎未都去散步活动筋骨的时候,好像确实看见了旁边的一栋小楼张灯结彩、贴了新的喜字的窗花。
哦哦,邻居结婚啊?看样子接新娘的车队来了。
……
黎未都是被不断轰响的鞭炮声吵醒的,但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开心。
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心口满是香甜满足,已经好久都没有这种类似“睡饱了”的感觉。
好像还做了梦,梦见一块夜空下的青青草地,有只小萌熊拉着他的手转圈圈跳舞。
脸颊边很暖和。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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