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热闹的景象,好事之人当然插进去看一眼,听了大堂上妇人的状词,又甚觉扫兴,不就自己丈夫失踪数日,连带着村里几个男丁也一齐走失不见影子。
失踪人口,上报父母官即可,何须惊动刑部,但妇人道是地方父母官不予理睬,无奈之下,村里人凑足了盘缠,让她上帝京告状。
此事可大可小,但不知为何惊动了陛下,刑部不得不接下这桩案件,派人去查。
春日雷雨,说来便来,旬长清从宫中出来,未带伞,又等不得雨停,便命人驾着马车回府。再是如何细心,也湿了鞋袜。
最近几日被陛下留在宫里,回不得王府,更见不得卫凌词,是以人未进王府,便去了郡主府。
卫凌词见她鞋袜湿透了,便命人送来热水,先沐浴去去寒气,又命人去王府拿换洗的衣裳。
一番忙碌下来,天色隐隐暗沉下来,旬长清坐在卫凌词的床榻上,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衣,自己搓着湿漉漉的发梢,脸蛋红扑扑,桃花眼又笑眯成一条线,与她说着宫内之事:“那妇人告状之事,我一猜便知是师叔的杰作,便在陛下面前提了一句,引得他的注意,他便立马吩咐刑部查清此事。”
卫凌词接过纤云手中的姜茶,细细吹了吹,才递给她,不免问她:“你如何提的?”
姜茶有些辣喉咙,旬长清喝了一口,便觉得身上热气更大了,兼之又辣了嘴,便吐了吐舌头,自己用手给自己扇风,回她:“我就提了一句,民为贵,社稷次之。
”
朝堂之上已经是风吹草动之景,平静之下便是皇帝极力压住的旋涡,皇后便是旋涡的中心,被关了近月之久,旬亦然愈发毛躁,在早朝上被皇帝训了多次,邵家最近动作也很小,旬长清隐隐猜测与穆尘有关。
徐恪不知去了何处,王平君又被徐恪赶出了凌云山,如丧家之狗一般四处游动,旬长清因着下药之事早已记恨他,如今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命人废弃了他的武功,丢入了凌云后山喂狼去了,是生是死全凭他的造化。
自然,此事不能告诉卫凌词,未免她会担心。
穆尘成了凌云山掌权人,几乎将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动用在寻找铁矿之上,人多势众,必有结果。
旬长清比起之前稳重了不少,皇帝隔三差五便唤她进宫,二人时不时聊上几句京中大事,旬长清虽绝口不提皇后之事,但也隐隐感觉出陛下废后之心日益明显了,正因为如此,她才放些风声给旬亦然,热锅之下再添了柴火。
外面稳重了,在卫凌词面前还是显得不大懂事,旬长清姜茶喝了一口便放下,外表看着乖巧,但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眨几下,总跟着卫凌词身后转悠,惹得卫凌词怒目怪她:“你总盯着我作甚,姜茶不喝,中衣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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