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得意没有持续超过后面三下跳跃,这种一次比一次动力小的跳法看起来固然很帅,实则异常费力,吴邪最后耗尽动能,整个狗趴进了松软的雪里,喘了半天才爬起来。为了不让人类在第二天早晨发现这个狗形的坑洞,吴邪手脚乱舞地打了几个滚,把整片雪地都破坏了才翻过雪堆,逼近闷油瓶。
闷油瓶趴在陈皮阿四的帐篷外面,一动不动。吴邪悄悄伏在他旁边,闷油瓶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吴邪知道,如果闷油瓶正在打埋伏或者听墙根,那么就断然不会出声,因此他毫不愧疚地往前凑了凑。
因为人类在帐篷里放置了睡袋,所以帐篷并不是完全密封的,吴邪的鼻尖前面就有一条窄窄的缝,他扭了扭头,试图单眼看进去,却发现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鼻子实在太碍事了!没办法,吴邪之后学着小哥的样子,让一侧身体贴近帐篷,把眼睛放在缝隙上。
陈皮阿四没有睡觉,那个总是裹在厚厚的被子里的神秘人也没有。吴邪看见陈皮阿四打开了八盏大功率的太阳灯,解开了神秘人身上的包裹。太阳灯光线不是很强,却能发热,平时都只有碰到险情或者照顾病人的时候才勉强用一下,现在八盏全开,就为了……
裹在神秘人身上的被子掉落,吴邪吓得差点儿出声。
被子里的人,确切地说,那是一张灌着血肉的人皮吧,就这样软绵绵地瘫倒下去,阴惨惨地说:“冷啊,真冷。”陈皮阿四把太阳灯推近了一些,用一个小锤子开始从头到脚敲打这个人的皮肉,看样子像是帮他活动,防止肌肉僵化。人类把这种对同类有好处的有节奏的动作叫做按摩,吴邪有幸享受过闷油瓶给他的按摩,但是这个神秘人明显没有感觉到舒服,反而说:“丢了一辆雪橇,你还能坚持多久?”
陈皮阿四嘿嘿一笑:“你还能坚持多久?”
“我当然会活到那一刻之前!”神秘人哈哈大笑,好像这件事真的很好笑一样:“你把我带到这里,弄成这样,不就是为了那一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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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真你在偷听,你惦记毛线小哥专属按摩呢!
陈皮阿四停止了敲击:“你果然还知道一些事。”
神秘人说:“我冷。”
陈皮阿四把灯推近了一点儿。
“冷啊。”
陈皮阿四看着神秘人。神秘人看着自己的左手:“要是能活动活动就暖和了,你说呢?”
陈皮阿四想了想,捉起神秘人的左手和左腕,扭动了两下,神秘人的手就开始慢慢活动,最终可以攥成一个拳头。“他活着。”神秘人说:“就跟我的手一样,你要怎么办?”
陈皮阿四没有说话,重新开始敲击神秘人的身体,最后用软手铐重新锁住了他,裹进被子里,缠成肉粽子的模样。太阳灯依次熄灭,有几盏的蓄电池已经不行了,闪着快要没电的红光,吴邪的视力依然可以看清帐篷内的一切,就在明暗交接的瞬间,神秘人往吴邪的方向看了一眼,冲着他笑着说:“太有意思了。”
被发现了!吴邪毛发直立,闷油瓶的前爪忽然搭在他肩上轻叩两下,这是平时起跑的讯号,吴邪立刻悄悄起身,毫不犹豫地追着小哥的尾巴尖,一口气奔出几十米。
“他是谁?”吴邪问。
闷油瓶却说:“他的关节都被陈皮阿四卸掉了。”
“不,我是说,他是谁?”吴邪追问。
闷油瓶又说:“他知道终极在哪儿。”
吴邪疑惑地看?”
闷油瓶自顾说下去:“‘他’是谁?‘他’活着……在哪儿?”
吴邪被搞糊涂了:“谁是他?”闷油瓶的眼睛放空,吴邪把这理解成了迷茫,补充说:“我是说,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和我问的他不是一个他。我问的他是……”吴邪丧气地闭嘴了,学着小哥的样子抬头看天空,星星很多,看久了就容易有种要陷进去的错觉,闭上眼睛觉得什么愿望都已经实现,睁开眼睛才发现一切仍旧没变,只能用这种漫天的单调的灿烂安慰自己。
也许,这就是人类喜欢的一种东西,叫做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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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度娘的签到很容易忘掉啊!于是虽然今天的料很猛,可是不能加粗了……咳咳
闷油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焦躁,甚至,吴邪觉得他一直想要絮叨什么,只是出于多年来养成的沉默的习惯才没有开口。闷油瓶在雪地上走来走去,完全不顾吴邪的目光,最后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秒又开始刨坑。
吴邪吓坏了,却又知道不能阻止,干脆过去一面跟着刨一面追问:“小哥,你说给我听听,肉泥一样的人是谁,那个他,又是谁?”闷油瓶没有回答,爪子却运动得更快,最后,他成功地刨到了永不融化的冰层,没法再深入,随后就一头扎了进去,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雪堆里。
吴邪绕着这块地方走了两圈,听到闷油瓶在里面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附近雪洞子里睡觉的狗被吵醒了,把啃剩下的骨头冲吴邪的方向丢过来,大声骂:“**!尿完了回去!唱你妈!”
为了小哥的安全,吴邪忍气吞声没有还嘴,却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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