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言兄的无奈了。”
“圣上同先帝这方面,倒是一无二致的刻薄,先帝那话怎么说的,未有不掘之墓……“
“死生大事,不可胡言。先帝功过且不论,至少他自己,确乎也是薄葬得过分了——妻妾功臣无一陪陵,简直是……”
蔺晨与这些人相熟,知道他们用了酒和药,说话自来没什么拘束。捂了萧景琰的耳朵,把他的脑袋转过来,在他的黑眼睛里看到自己。
“只看着我,只听着我。”蔺晨笑道,“士子文人,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要说的,且由得他们说去。对的呢,从善如流,错的呢,明月照大江。你看哪个明君不是誉满天下,谤满天下?”
萧景琰摇摇头,直起身子:“我只是在想敬侯。你说他为什么执意如此,难道还记恨赤焰旧案?我听老人说过,山南山北,永不相见。还有父皇,他为何也留下遗命要……”
“先帝何人,我可看不透。至于言侯,那更是深不可测。别费心思了,真当他们是在河面放水灯的普通人?咱们今夜哪,便是要做普通人,什么帝王将相,都不烦神。”
他说得轻巧,萧景琰心思也轻快起来,靠在枕头上,忽然想起先帝是放过水灯的。
他让人在御花园的池子里放了许多盏,说是一时兴起地祈福来着。那时候是也是正月里,他有幸在宫中陪母妃。隔着满池吊死鬼一般的枯荷梗,望见那边亭子里的父亲。连高湛都不在身边,仿佛只是一只枯死在岸上的水鬼。
彼时赤焰案刚过,他虽因为林家辩解获罪,到底还是有道恩旨,叫他过了年再去西北。
母妃与宸妃娘娘情同姐妹,蒙林家大恩,迁怒于父亲,便拉着他离开。
不能说没恨过他,只是萧景琰至今也无法望见他隔着一池水灯看见的父亲。
只是一个痛失亲子、挚友、爱人的普通人。
回去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院中已多了一只鸿雁,想来是北归途中在此歇脚。它和蔺晨那只大白鹅交颈而眠,把那只大白鹅的戾气消下去一大半,倒也可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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