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胆子又小,嘴巴又欠,打输了还要告状,害得我跟明台跪了好久。”
“合着你觉得我罚错了?”明楼眯起眼睛。
“我可不敢说。”
“还有你现在不敢说的。”
“你记仇,我才不说。明天要祭祀的,我可不想起不来。”
“那可不好说。”
他伸手去抱他,却被他拧身躲过了,随意披在肩头的大衣在他的身后扬起,像是借着月色回家一只鹞子。他追上去,踩着他落在身后的影子。和他们在巴黎时一样,笑着跑着穿过夜色中的花园,在门前碰见明堂哥。
“明堂哥。”老老实实地把大衣穿好,阿诚整了整领带。
“大哥……大过年的怎么亲自来了?”后面追过来的明楼看见大哥,也不由得立住,赔笑道。
“我打了快十个电话都没人接,我就亲自来接了。”明堂哼了一声,瞥见两人裤子在矮墙那边沾的灰,“我说你们多大的人了,明台不在了,你们把他的份也给淘了?”
“大哥教训的是。”明楼拉过他胳膊,“来来来,大冷天的,进去说话。”
“不进去了,你们俩跟我走吧,大过年的你看看你们家连个灯笼都没挂。”明堂指着空荡荡的门口,“你们大嫂今天吃饭的时候听陈嫂说,你们家那个做饭的小姑娘晚上回家去了,然后交代了,家里没个女人管事,两个大男人肯定连个年都过不好,叫我找人来接你们,结果打了几个电话都没听,我担心你们就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带什么枪啊。”明楼拍拍他的口袋,“您那准头我还不清楚?”
“小兔崽子。”
明堂家两个大点的孩子,见到明楼和阿诚来了,高兴得要命。一来有红包,二来有客人,自己如何疯闹都不会挨骂了。一个个就像混世魔王一样闹开了。小孩子饭量小,吃一点就说饱了,口袋里灌满了花生瓜子和小金桔之类的零食,在客厅里追打起来。最小的那个跑不起来,跪坐在地上发脾气,敲地板。
“不好意思啊,家里每天都这样,乱糟糟的。”大嫂笑说。
“热闹嘛,多好啊。”阿诚在最小的那个边上蹲下,小孩子抓住他的手,奶声奶气地:“叔叔给我剥!”
“剥什么?”
小小的手伸进口袋里,抓了满把的花生,然后卡在那儿拿不出拳头,急得要哭。
“这傻小子。”大嫂笑着把他抱在怀里,叫他松手,少抓一点,手就出来了。小家伙不肯,使劲地把拳头往外拽,新衣服都要扯破了。
“叔叔猜你手里有五个长生果是不是啊?”阿诚蹲着道。
“错!”他把小手伸出来,得意地亮在大人前面,“你看,没有!什么都没有!你猜错啦!”
“猜错啦,猜错啦。”阿诚笑着把他口袋里的花生倒出来,然后和他们母子坐在一起剥花生吃。
“羡慕吧?羡慕你找一个,过几年家里过年也这么热闹。”明堂看了一眼明楼。
明楼没说什么,只是微笑。明堂家灯具都是暖色的,将那边的人影镶上一层橘黄的柔光,叫人心忍不住温软。其实以前过年家里也挺乱的,明台阿香加上大姐和阿诚,四个人还能打个牌,他就在边上指点江山,帮两位女士把两个臭小子的压岁钱都赢过来。
“大哥别拿我打趣了。”
“你不会吧,姓汪的那个死了多久了,看不出来这么长情啊。”
“跟她没关系,再说了……我哪里长得不像长情的样子?”
“诶,你大姐以前可从来不觉得你长得像是老实人,总怕你祸害人家姑娘。”
“大姐真这么觉得?”
“可不是?”明堂摇摇头,“我跟你说,你们在巴黎的时候,你大姐成天觉得你会把人家洋人小姑娘骗回家里来,到时候她可没办法收拾,哎呦,你大嫂劝了好久。”
像是明镜干出来的事。
明楼笑笑。大姐从来都喜欢操心些有的没的,半点也不会把这些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考虑几分。
“再说,就算你这个大哥不结婚,阿诚跟着你打光棍啊?他总要成家的吧。”
“他敢,我都没结婚,他结哪门子婚?”明楼笑骂道,“行了行了,大哥你就别操心我们了,到时候我们自然会考虑的。”
“是……我知道你们有大事做。”明堂压低了嗓子,“可你们看看明台……我们明家可就只剩你我了,你们俩都得给我好好过日子。”
“那是自然。”
虽然明堂再三留他们就在家里休息,又不是缺两张床,两人还是执意告辞。便只好叫司机送他们,临走的时候,阿诚看了一眼明楼,明楼会意,上前拉过明堂到一边低声叮嘱道:“你那枪我拿走了,你自己都说了,好好过日子。生意人要什么枪啊?”
“嘿!你这……”
“我晓得你防着什么,交给我们吧。行了,别送了,快进去吧,外面多冷。”明楼拍拍他的肩膀,快步下了台阶,走进阿诚为他打开的车门里。
明楼在灯下抚摸着那柄枪,把子弹都拆了出来。一枚枚排开,七发,这枪还没动过。
“连明堂哥都开始拿枪了,上海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阿诚望着子弹上灯泡照射形成的光晕,“他那么精明,今日带枪过来,是不是之前听说了什么?”
“李士群。”明楼的眼睛闭上又睁开,“他立下大功,正是日本人给他撑腰的时候。上海如今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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