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连说好,十分高兴的样子,定了时间和地点,又小心谨慎地问许幕白觉得合不合适。
许幕白嗯了一声,掐掉了电话。
“许总,是幕白么?”秘书一手拿着瓶盖,里头装着几粒药,一手拿着杯温水,朝许秦走来。
许秦十分高兴:“是的,他找我了。”
秘书忍不住叹息:“快把药吃了吧。”
总裁的日子,所剩不多了。
希望他的儿子,能原谅这个可怜的父亲吧。
……
许幕白见完许秦回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刚看见薛衡,就一把抱住他,埋在他颈窝,滚烫的泪水都顺着脖颈滑到薛衡衣服里:“我差点,差点要后悔一辈子……简直万幸……”
自从父亲有了新的女人,把他和母亲赶出家门后,他就打算一辈子再也不见他父亲的。
可是看到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一下子苍老衰败的模样,还是免不得,难受至极。
那个女人没有为他生下孩子,卷着一大笔钱跑了,他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因为工作,作息颠倒,饮食不规律,劳累过度,一下子病了,晚期,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薛衡抱住他,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
……
许幕白拿来钱付了奶奶的医疗费用,薛衡尽管知道钱是哪里来的,还是得问一句:“幕白哥,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钱?”
许幕白垂眸:“问我爸借的。”
半晌忍不住就要流泪:“他快死了,他死我都赚不到钱还他,他怕伤我自尊心才说借我,其实,变相地把钱给我罢了……”
薛衡替他擦眼泪:“幕白哥和阿姨商量一下吧,原谅叔叔好不好,不要让他死前带着遗憾,好吗?”
“嗯。”
许幕白抱紧薛衡:“阿衡,你真好。”
薛衡浑身一颤,不过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好的。”
……
许幕白和许秦的关系缓和了许多,逐渐地,好像有了很多年前父子的温情。
薛衡犹豫了许久,才选准时日,把一段录音和一份文件给了许幕白。
许幕白问他这是什么。
薛衡先吻了吻他,缓声道:“幕白哥应该从别人口中听说过我的过去吧,父亲吸/毒,杀死母亲,之类的。”
“那并不是全部的真相。”
“很多年前,我父亲经营一家公司,做得还可以。但是,不断的,公司的机密不断地被泄露出去,不断面临着各种危机。我爸压力太大,开始使用一些精神抑制剂,并不是毒/品。他的精神开始不断恍惚,有人在公司放出他吸/毒这种消息,加之他各种反常行为,他的名誉大打折扣,身体也因此垮了,后来生病住院,公司进入颓废时期,就在这时——”
“程翩然的父亲,我父亲的好友,公司的副总,靠着股份接管了公司。”
“我父亲清醒时找过程翩然的父亲几次,偷偷留下了录音,还有一份程翩然父亲乱改财务的文件。”
“这些能证明,程翩然父亲泄露了公司机密以及污蔑了我父亲。”
“如果只是我,一个普通人,拿着这份文件出去给媒体,还没等宣传好,大概就被程翩然他父亲用钱把这事解决了。”
“如果可以,能不能麻烦你父亲,用录音和文件,打压程翩然家的公司。”
“其实这是一个双赢的事,他家和你父亲的公司,也是竞争对手不是么?”
薛衡几乎说出了一切,不过,并没有告诉许幕白他曾经利用过程翩然,虽然失败了。
也没有告诉他,因为亲眼看到母亲被父亲杀死,又亲眼目睹父亲自杀而患上过抑郁症,治疗了几年才好过来。这也是,他到了十九岁才上高一的原因。
许幕白想到薛衡的过去,大抵别的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的时候,他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
他抱紧薛衡:“我会的。”
内心不愿意参与父亲公司的任何事务,但是只要是阿衡希望的,他都会努力做到。
……
程翩然的父亲一夕之间入狱了,不查不清楚,查完了才知道,不仅过去祸害薛衡父亲的公司,自己做了龙头以来,没少帮人洗/黑/钱。
失了靠山的程翩然在学校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嗯,被他欺负过的人可不少。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
似乎一切事物的走向都十分顺利。
直到许幕白的父亲打电话找上了薛衡。
约好在一间茶馆见面。
“幕白和他妈这些年无论过得有多艰难,都没有找我要过钱,突然问我要钱,总觉得有问题,找人查了一下,是因为你奶奶的病吧。”
薛衡看着他苍老憔悴的脸,一下子想起自家父亲最后的日子,心中泛酸,不由眸子微暗,随即才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是的。”
“原以为你和幕白是普通朋友,看样子不是,他喜欢你。”
薛衡笑笑:“准确来说,我们彼此喜欢。”
“你很聪明,”许秦道,“从打压程氏这件事来看。”
“所以呢?”
“你不是真心喜欢幕白吧。”
“怎么说。”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幕白做中介让我帮你。”
“有点道理。”薛衡不在意地笑了笑。
“一千万,离开幕白吧。”
许秦拿出了支票,填上数额,签字,递出去。
“第一,我不会接受幕白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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