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台形势剑拔弩张。
段寒生乃虞清派掌门关门弟子,待众人想要看钟清墨如何处理,就闻道一声轻喝:“谁敢动手?”
嗓音清亮,出口时,犹如十里寒霜,冻得他人无法呼吸。
再见时,钟清墨已一挥衣袖,飘然若仙飞上天斗台,若是有人仔细看他表情,定能从他眼里看见焦急的神色,只可能他们离得太远,能察觉到异状的,也就勿须长老罢了。
勿须长老淡笑自若地坐于位上,他倒要看看,闹出这等大事,钟清墨该如何自处。
果然,王家寨家丁双眼猩红,指着张英冠的尸首道:“钟清墨,你徒弟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乖乖把他交出,虞清门难道想与王家寨为敌不成?!”
钟清墨并未理会家丁,只是看段寒生嘴角残留着血迹,便皱了皱,问道:“你伤口可还疼痛?”
“还好还好。”
段寒生见钟清墨上台,便放松身体,一撑折扇,笑眯眯道:“你把他们吓到了。”
那几个王家寨打手,看上去还在布阵,实际双腿哆嗦,声线不稳,怕是刚刚被钟清墨带着内力的话给震的。
刚才几句声讨,也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还笑得出来!
钟清墨气得不行,当初让他莫要与张英冠比武,可他偏不听,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又负了伤,他还嬉皮笑脸!
段寒生见他脸孔红橙黄绿青蓝紫变了个遍,估计回“别急,那根针,还在台上。”
钟清墨冷冷“哼”了声,便假意蹲下身查看张英冠尸体,再四处搜查一番,拔出半只脚插进斗台的银针,说道:“这才是杀害张英冠的关键所在。”
银针细小,颜色又与空气融为一体,若是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王家寨的那几位,见到银针先是一愣,随后更加暴怒:“原来是段英俊打不过我们四当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取得胜利,卑鄙!实在卑鄙!”
台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有为张英冠鸣不平的,也有怀疑此时有蹊跷的,还有甚者是支持段寒生杀人的,场面混乱不堪。
紧接着,勿须长老悠悠开口,他虽距离不进,但声音浑厚有力,可传至几里远。
“既然是我派弟子手误致死,虞清门着实难辞其咎,钟清墨,事已至此,还是把段英俊交出去吧,老朽相信,王寨主性格黑白分明,不会故意迁怒于我们虞清派。”
他句句为虞清派着想,说得倒好听。
倘若把段英俊交出去,王寨主必会为自己短命的四当家讨回一个公道,怕不是要他竖着过去,横着出来了。
段寒生猛然了悟:“原来他是想借刀杀人。”
“什么借刀杀人?”钟清墨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本座用内力将那根针震离轨道,这会倒在天斗台上一命呜呼的就是你!”
段寒生将视线移向嘴唇乌青,脸色惨白的张英冠尸首,沉默半晌,夸道:“掌门大人果然武功深厚,救人于无形。”
就知道耍嘴皮子功夫!
钟清墨觉得自己要是英年早逝,那一定有段英俊的一份功劳!
王家寨几位听到勿须长老刚才所言,便有了底气,紧逼着上前,似乎已经打算要捉拿段寒生了。
段寒生将折扇一收,缓缓道:“看来王家寨的人,智商都不大高。”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一出口,就把那四个家丁惹急了,他们一道怒气冲冲上前,就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杀之后快。
钟清墨哪里能让他们近身,眉头一皱,四家丁便被齐齐震了出去。
此番举动却让前来参加宴会的几名长者感到不悦,其中一位便是欧阳剑宗的逍遥剑师叶太平。
他郎声道:“钟掌门,你弟子误杀他人,不但不做补救,反而再酿大错,你想将来赴宴的王家寨一行统统杀死不成?!”
“逍遥剑师。”钟清墨冷声回道:“你且上来一看,就明白了。”
“来就来。”逍遥剑师叶太平闻言,便也跳上台去查看。
钟清墨将手中银针放回原处,那银针只露出小小一头:“你可知天斗台用何种材质制成?”
叶太平轻扫一眼,回道:“石砖。”
“石砖坚硬无比,逍遥剑师认为,凭几层的内力,才能将银针从张英冠脑中穿出,再刺入石砖?”
逍遥剑师恍然大悟:“段英俊方才斗武,水准应是比张英冠略逊一筹,想要将银针刺入石砖深处,怕不是武功平庸者所为,以段英俊的功夫,根本无法做出此事!”
“况且——”钟清墨将目光扫向勿须长老,嗤笑道:“本座先前坐于西处位,张英冠死前,本座似乎看到有银光一闪而过,勿须长老坐于本座身旁,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勿须长老脸部微微一抖,但很快就掩饰了情绪:“老朽并未看到有什么银针。”
“看来勿须长老武功不济啊。”上官离翘着二郎腿,啃着鸡翅膀:“为何本少主也看到了?勿须长老怕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灵光了吧?”
上官离一出口,坐于西边观看的几位老者,也跟着应了几句,皆道那时似乎真有银光闪过,不过当初聚精会神看着比武,并未过多留神在意。
段寒生见时机妥了,才摊手解释:“此事真不是在下所为,若在下想要用针,武功更胜一筹的张英冠会不发现?再者你看刺入石砖的方向,好像是西面的方向啊……”
一来二去,王家寨几位坚称段寒生杀人的,也起了动摇之心。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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