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升眨了眨眼,似是从沉思中回神过来,对和雅淑说:“既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不如你先出去等我,我跟阿初说两句就出来。”
和雅淑点点头,听话的转身离开。
荣升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去了你们借住的旅馆,碰到了夏跃春,他告诉我,你弟弟生了病,你们来了医院的事情。”
阿初点了点头。
“我……”也许是过了气头以后心中存着一丝微妙的懊悔感,荣升此刻的态度稍有缓和,说话腔调也放的柔和了些,“我并不想见到你走错路你明白吗?”
“是。”阿初点头,“但是,我并不觉得我错了,是你认为我错了,但我没有。”
“阿初啊……”看着和雅淑转身已经走远的背影,荣升好像没有听到阿初的话,又像是在感慨似地说:“我记得我说过,爱情是生命的全部。”
“我也记得我说过,爱情是生命的点缀。”阿初回答。
“如今还是吗?”荣升意味深长地问。
“是。”
“所以你所认为的那个并不是充满你生命点缀你生命的爱情。”
“不!”阿初果决的打断荣升还要继续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阿次,他就是我的生命。”
荣升的眼角一动,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怒火因为阿初这样决裂的态度再一次被勾了起来。
但当他还未发作的时候,阿初已经毕恭毕敬,而且义正言辞地说:“少爷,荣升少爷,我知道您对我有教育之恩,但此刻的阿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孩子,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对我的事情看得惯最好,看不惯也没关系,路是我自己的,有些事情实在不需要您再插手,即使你不谅解也没有关系。”
阿初并不怪荣升对他的不解,歪曲甚至谩骂,他也不会怪荣升要求于他,他能理解自己的事情在荣升看来是有违常理的,这对于一直都生活在传统中的荣升来说是永远无法沟通的隔阂,但是他无法释怀阿次因为荣升的突然介入而受到的冲击和威胁,一天一夜,他感受到了阿次的不安,惶恐,惊惧,谁能够明白其实外表傲然之极的阿次内心的敏锐与敏感?
他没有办法周全世人的眼光,他能做的就是周全自身和阿次的平静生活。
荣升气的浑身发抖,高扬的手一下便要甩下去,阿初一手抓过,这一次他将荣升的手扣了下去,含着一些睥睨的神色笑着:“我只希望您不要再插手。”
阿初的话包含着威胁和攻击。
荣升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试过有一天能在阿初的眼睛里看着对他的隔阂与抗拒。
阿初平心静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荣升的手指都在发抖。
“少爷,您走好。”阿初先发制人的向着荣升行了礼。
随后稳妥的从口袋中掏出了口罩戴上,径自拉开了病房的门。
“因为舍弟还在病中,恕阿初不能远送。”
言罢,顺手就带上了门,跨回了房间。
荣升不能从这种震惊中回神,跌跌撞撞的退后了两步。
一个人在满目冰凉的走廊站了很久,直到等在外面的和雅淑许久不见丈夫出来,心里焦急的寻了过来,这才回了神,愤愤然地带了和雅淑离开。
跃春接了阿初的电话后,松了口气,想着阿初走得匆忙,这一住院,多少还需要点东西,等着阿四回来就去趟医院送点东西去。
瞅着阿四也该回来了吧,只不过让他去买个东西,怎么去了那么久。
正想着,阿四就敲响了房门,跃春赶忙站起身去开门,门口的人显然是一副跑回来的样子。
“怎么了?你跑了很远?”
都去了那么久,就是散步都晃悠回来了,用得着跑么?
“因为附近没买到你要的,所以跑远了一点,喏,我买到了,跃春,你的宝宝。”
“哈?”
看到他把纸包着的一个圆圆的还热乎着的东西递过来,跃春忍不住开口指正,“是汉堡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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