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恒想了想,“做鱼羹吧。”正好有两尾肥美鲜活的鲫鱼。
白何颔首,“好,那我先帮你把鱼鳞给去了。”
他觑着小秀才柔嫩白皙的双手,觉得若被刀刃给割伤,该多可惜啊!
温恒见他这般主动,倒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总是劳烦你?”
“你我之间何需要分什么彼此?也太见外了。”白何淡淡说道,利落的夺过他手里的水瓢,便要将那两尾游鱼捞起来。
不得不说,他对付鱼类颇有一手,那些鲫鱼浑然不怕他,许是被他身染的香气所吸引,居然昏头昏脑的游过来,浑然不知自己将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温恒看着啧啧称奇,看样子仙君果然是有些真本领的,瞧他露的这一手,将来纵使被贬下凡,做了渔夫也饿不死。
不过他信奉吃素,想必不会做这档子杀生的营生罢。
温恒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就见面前伸来一双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鱼身,竟是顷刻之间白何就将鱼鳞都刮好了。
呃,看来他杀起生也毫不手软。小秀才在心底默默吐槽。
午膳仍是蒸米饭,一碗嫩芋头,一碟韭芽炒鸡蛋,再就是热气腾腾的鱼汤。鲫鱼多刺,温恒怕儿子卡着喉咙,小心翼翼的给他单盛了一碗,又将里头的细刺全部捞出。
阿池喝得津津有味。
白何虽然不吃鱼,瞥见他这份细致功夫,却是赞不绝口,“难为你有心,怪不得阿池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温恒剜他一眼,心道这些功夫以后都得你来做呢。就不知阿池到了天庭会过什么日子,仙君应该不会逼着他天天吃花吧?那也太没营养了。
温恒心不在焉的夹了一块芋头,就听白何问道:“你真要与那姓常的合伙开铺子呀?”
“能赚钱的生意为什么不做,这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温恒回答得很是坦然。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多么清高,追求功名利禄也是人之常情——谁还不想过好日子呢?
白何轻轻皱眉,“倒也不是不好,我总是觉得……那姓常的似乎别有用心。”
又来了,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挑拨他与常云起的关系,怎么一个神仙也能如此嘴碎?
温恒哼哼两声,面上带有几分不屑,“我还觉得你别有用心呢。”
否则怎么硬要赖下来,赶也赶不走。
白仙君顿时哑然,半晌,才强撑道:“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至于哪一点不同,他却也答不上来。仔细想想,两人还真是心怀同一个目的,只不过那常云起分外狡猾,把自己的意图掩饰的滴水不漏,只有单纯的小秀才瞧不透罢了。
可是要他现在向温恒表露心迹,白何又觉得有些为难,他害怕打草惊蛇。若温恒一下子拒绝了他,事情便黄了,他也没脸皮赖着不走。思来想去,唯有令温恒渐渐习惯他的存在,再伺机动手,如此方为长远之计。
这般心思又怎好向温恒道明呢?
好在温恒也不是个咄咄逼人的性子,他见好就收,“所以你也别见缝插针说别人坏话了,常云起和我多年交情,他断不会害我的。”
不知怎的,白何听了这句话,心里竟稍稍舒坦一些。也许是因温恒的语气那般平和,足可见他的确只将姓常的当成好友,并无其他感触。
这样一来,他的机会反而大了。
许是顾念着早晨的莽撞,午后常云起便学会了自矜身份,并未亲自过来,只派了一个得力的书僮前来商量租赁铺子等等事项。
温恒对于这些也是半通不通的,还好有白何从旁整理头绪,才不至于忙中出错。
温恒于是又暗暗地佩服:仙君的脾气虽怪癖了些,倒真是博闻强识,令人欣羡。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虽然小有忙乱,却也充实了不少。除了与常云起商议如何开设店铺,学塾里的琐事温恒也没落下,每日照常的早起,教那些孩子功课,直到日落才踩着薄暮归来。
白何则顺理成章的承担起“贤夫”的职责,温恒缺少余暇,阿池便交由他来照顾管教。小团子也由最开始不加掩饰的抵触,渐渐地变得习惯——或许是出于孩童的聪明天性,知道哭闹也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在此人面前装装乖,阿爹回来后或许还会称赞他。
不谋而合的,白何与这小家伙采取了同样的策略,两人都想在温恒面前极力表现呢。
这一日天色将晚,白何自己淘洗好了米,将柴禾架到灶里,便抱着阿池穿过河堤去迎接那人。
小秀才这几日回得颇迟,说是事忙,仙君总有些不放心。唯恐他与那姓常的幽期密约,把家中的孤儿寡父抛到一边,那就太不能忍了。
遥遥的望见夕照中走来的人影,白何顿时心生欢喜,忙迎上前去,“可算赶着了,你不知阿池闹得多厉害,哭着吵着要见阿爹呢。”
拿孩子做借口,也是仙君惯用的一种卑鄙伎俩。
温恒似乎没怎么留意,只抬起手臂,微微笑道:“是么?那辛苦你了。”
白何正要自谦,忽然发觉温恒的举止有些异样,脸面尽被衣袖遮挡住,眼眶也有些红红的,这又不是日中,难道还惧怕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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