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执抬起头,缓缓对上他的眼睛,一时竟被他眼里复杂的情绪缠住视线,怎么也挪不开了:“他回来过,如果出任务到景泉周边,就会回来看看。他跟我说他偷偷在你去超市的时候尾随过你,也去过你妹妹的学校看过她,不过你出门的次数太少,想碰到你都很难得,这么多年也就只有那一次。他还关注了你的微博,订阅了你的漫画,给你留过评,你还翻过他的牌子。”
林行舟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说:“什……什么时候的事?哪里?他在哪里留过评?微博名是什么?”
他说着已经掏出手机去翻,魏执叹了口气:“别找了,几万个粉丝,你要一个个找过去吗?他说他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如果有缘,你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如果没有,那就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好,只要你们好好活着,他就安心了。至于是不是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是不是兄弟相认,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你们骨子里永远是一家人,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林行舟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弟弟还活着,他过得好不好,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怨恨自己不去找他,会不会也在寻找自己。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那人要比他想象的坚强得多,也通透得多,根本不需要为他担心什么。
他慢慢捂住了脸,魏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吧,这里又没有别人。”
林行舟心说是没有别“人”,也就你一只鬼王,一对系统子母机,两只猫外加一只好久没出场的小纸人。
他慢慢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眼眶又红了,但还是没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三岁就不哭鼻子了,我一哭,丹阳就要哭,为了不让她哭,我也就只能忍住不哭。”
他说着牵了一下嘴角,好像是想笑,但没能成功:“我记得小学入学那会儿学校组织体检抽血,班里不知谁带头哭了一嗓子,全班上下立马鬼哭狼嚎,杀猪似的,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哭,后来还被老师表扬说勇敢,还奖励了我两块糖。”
随后他一摊手,无奈道:“可惜那时候我就不喜欢吃糖,好像是因为有回喝了特别苦的药,我妈心疼我就给我吃糖,结果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给了我一块姜糖,嘶……那味道简直精彩绝伦,我到现在还忘不了。”
鬼王大人虽然没有尝过这些人间的玩意儿,但从他的表情里都仿佛已尝到了“精彩绝伦”。
突然有点心疼这倒霉孩子。
林行舟托着腮帮子,又回忆了一会儿小时候的事,慢慢从“弟弟”两个字里缓过来了,忽不知想起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微博有几万粉丝?”
“哦,”魏执坦然说,“因为我也关注你了。”
林行舟:“……”
他是应该关注“老魏居然有微博”还是“老魏已经视奸了他微博很久”?
林行舟抹了一把脸,直觉再聊下去自己可能底裤都不剩了,赶紧结束这个话题:“那什么,谢谢你啊。”
魏执愣了一下:“嗯?”
“谢谢你救我弟弟,”林行舟说,“我想如果我父母还健在的话,也不会太怪罪你吧,所以这茬……咱们就算揭过了吧。”
魏执没吭声,林行舟又说:“啊对了,楼下是不是没法住人了,那你打算怎么办?等水退了再装修,怎么也得一俩月吧?”
“你……”魏执表情有点奇怪,“不是已经打算收留我了吗?”
林行舟:“……”
他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过两天我妹妹就回来了。”
“我可以睡沙发。”
“这不是你睡不睡沙发的问题……”
“哦,”魏执垂下眼,表情一下子淡了下来,“看来我只能继续睡酒店了。”
林行舟:“……”
怎么他还挺委屈呢。
“算了,”林行舟把心一横,“看在你给钱的份上,随便你吧——先替我把下个月的花呗还了。”
“没有问题。”魏执非常痛快地给他打了钱,听见零在他耳边小声说:“怎么样老大,我教你的招数好用吗?人至贱则无敌,追妻就得不要脸皮。”
魏执眉毛一皱:“修正词汇库。”
零:“……别,老大,我错了,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
系统零在自家老大的淫威之下被迫忍气吞声,难得消停了两天,而某位看上去威风八面的鬼王,还得委委屈屈地在一个人类家里寄身。
最重要的是,只能睡沙发。
鉴于姓魏的以前干过什么缺德事儿,林行舟自然不能把父母的房间给他住,可自己搬过去的话,心里也多少有点难受,所谓“睹物思人”,虽然屋子里基本没剩下什么东西,可单单是走进去,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让某人在沙发上将就算了,反正他一个鬼对睡眠质量也没什么要求,又不会因为睡沙发腰酸背痛,实在没什么好心疼的。
暴雨过去两天以后,小区里的水总算是完全退了,然而一楼已经惨不忍睹,魏执盯着被水泡过的“家”沉默了五分钟,非常任性地直接打电话叫来收废品的,把家具全部低价处理。
林行舟本来想说晾一晾还能接着用呢,可一想这屋子从他买来就没装修过,大件家具基本没换,又把到嘴边的话给收回去了。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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