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半夜,大雨滂沱至极,两个大活人成了两具破破烂烂的死尸,被抬回来了。
那两人生前也不知挨了多大的罪才断气的,身上是数不清的刀痕,肚皮都扯破了,一肚子肠子内臟流出来,挂在腰腹间。脑袋被砍到变形,白花花的脑浆炸裂,脸貌也认不出。传宗接代的那套家伙也被割下来,塞在了挖出眼珠的眼眶里。
暴雨倾盆,血不断从担架中蔓延流走,染成遍地鲜红。
王义嘴唇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血腥,而是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如此残忍至极,生而为人,他不配。
天没亮,雨没晴。
王义亲自去了警局一趟,得到的回复却是,是几名放假的日本兵所为。一句轻飘飘的话,将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最后表示出于人道主义,每位赔偿大洋五十个。
……
黑厚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两袋大洋。
顾章的眼神,幽黑深邃,看不清情绪。
……
第二天,孙逑就上门闹事了,说要为死去的五名士兵讨回公道。
顾章直接扔了他五袋大洋,每袋与之前的数额一模一样,将他轰走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宝祥被顾章接了回去,连张春茗他们也接走了。
自唐诗诗生产以后,顾章便换了个住处,大庭院,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
宝祥的别院挨着顾章的办公厅,由于顾章下了禁令,一连多天,到没见过唐诗诗来闹事。
出诊医生换完药,看着站在一旁严峻而待的顾章,深觉此人的存在是一种对自己的医德医风医质的无声拷问。见过医闹的,可没见过奋不顾身的,要不是他事后失血晕倒,还真不让人给他处理伤口。
顾章将他唤到一旁,避开宝祥,道,“医生,他怎样”
“按情况来看,眼部恢复还可以,过几天应该可以拆掉纱布了。可是,”他略一停顿,顾章的i心微微抽起,“就是左小腿骨处,伤患再伤一遍,可能会有点跛脚。不过嘛,”医生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表情,果然,黑得一塌糊涂,再斟酌地说,“可以指望后期的康复训练的,国外有不少这样的例子,不少人做了以后都恢复了七七八八的。”
顾章送走医生后,端着碗黑乎乎的中药。
“宝哥,喝药了,有点苦,特意给你带来了蜜枣。”
宝祥那天喊坏了嗓子,说起话来嘶哑嘶哑的,平添几分沧桑凄凉,“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又搞砸了,还连累了你。”
顾章心疼地抱住他,轻轻揉揉的,生怕用力,怀中人就会碎掉。
“不用担心你姨娘了,虽然不能保释出来,但换进了医疗处,又有几个丫头贴身照料的,好得很呐。”顾章吻吻他的发顶,“你放心,绝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呐,好好养病,病好了再去看看你姨娘好不好。不要多想了,过去就过去了。”
人呐,命呐,生活呐,总会意外对于意料,顾章知道自己一直很喜欢很喜欢宝祥,看不得他受到一点委屈,亦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使得两人走错了路。
经过一事以后,受到惊吓的不止是宝祥,顾章但是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被凌虐,心痛得浑身发冷,他怕了,他一时半会不在自己眼皮底,他都会不安,怕他真的就消失了,怕来不及好好地握住他的手。
错已至此,顾章快刀斩乱麻,亦只能将错就错了。
不容得别人伤害他,不容得他离开。
顾章搂住宝祥,语调还是那般的故作轻快,云淡风轻中对着宝祥道,“要你一辈子。”但已经是他最深的承诺。
第85章
他一直陪着宝祥,期间还找来了几封杨家坪的信,宝祥还没来得及看过。
顾章读给他听,事后,酸溜溜地道,“原来你们的感情那么好的呀!”
宝祥虽然还是在倍受煎熬打击中,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但也会问一句说一句,他知道顾章担心自己,他也不想令顾章继续担心,悲伤中还是打起来了精神。
顾章代笔为宝祥给杨家坪写了封回信。
宝祥一写起来,就是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似的,表示一切安好,要他好好照顾自己,细细地叮嘱要注意身体,好好读书,继续深造。
顾章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跟字帖一样,一笔一划写得刚劲有力,笔尖沙沙地摩过纸面,一句一停顿,窗外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带着潮湿寒意。顾章把军衣披在他身上,脸上的淤青还没散去,他摩挲着伤痕,搂着他抱在腿上。
两人不语,默默中,心意领会到了。
夜半三更。
静悄悄的,一声尖锐质问,惹来孩啼哭泣不止。
唐诗诗指着床上两个孩子,小孩满了月,不像医院里那样扒皮猴子了,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两兄妹哭得小脸通红,咿咿呀呀的,唐诗诗没有理会,扯着顾章的衣袖,眼神中充满愤恨。
夜雨熄灭三更灯火,漆黑漆黑,黑夜似乎走不到尽头。
攻于心计,换来又是什么。
唐诗诗不明白,为什么?
我爱你,你就不能和我一样爱着我
有始到终,输的不是他,原来是自己。
她癫狂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嚎啕大哭,不言一语,襁褓中的婴孩懵懂无知,没人哄着,也一直哭着。
一切都苍白无力,言语也好,安抚也好,很多时候,与其劝着坚强,不如一场眼泪洗礼。
一夜无眠。
第二日,唐诗诗认命般接受了现实,只是对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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