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章驰马奔近时,才发现她,马上屈指吹哨,示意停止前行。
跟在顾章身后的钱荫忍不住喷了一句,“大小姐,你站在路中间,不怕被踩死吗!”
唐诗诗心里嗤着一声,完全忽视他,依旧是含□□说的看着顾章,起风了,她顺势撩起宽大的衣袍,囊囊鼓鼓的肚子露了出来。
顾章挥手,“全员自行修整!”
不知原由的光棍汉,瞎然起哄,一个个笑得春风淫*荡。黎川吼住他们,“瞎哄哄的,滚犊子去!”
随着渐行渐远的人马,嬉笑声远去,一切回归了寂静。
静得顾章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唐诗诗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搂紧身上的衣服,轻声细语道:“回来了,真好。”
“夜里风大,回去吧。”
顾章翻身下马,牵着马绳往前走。唐诗诗跟上,与他并排前行。
她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呼吸间嗅着顾章身上汗水混着烟草的气息,忽然觉得,几个月以来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五个月来,她其实并不好受。
除去怀孕初期的强烈的生理反应,更多的是四周的明理暗里的言语攻击。
被唐韦曲知道后,他发了疯地单方面殴打顾章,她没有劝住唐韦曲,更多的希望借此给顾章施加压力。
她爱着身边的男人,爱到自私狰狞,爱到不择手段,无法自拔。
感情本身就是很奇妙很玄妙莫测,无所谓的缘由与理由,既然如此无所谓一路走到黑。
唐诗诗清楚记得第一眼看到他时,一身泥垢,劈头盖脸的泥浆,唯有那双眼睛,瞬间对上,又瞬间移开,留下的是少女情怀的悸动。第二眼时,已经就陷下去了。
本来,她以为两人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有了个宝祥。
但很快她又释怀了,性别上的优势,即使他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始终会斗不过自己,况且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她想着想着笑了起来,低头牵起顾章满是伤痕的手,抚摸着高隆起的肚皮,“最近你儿子老在踢我了。”
顾章浑身一僵,垂着眼帘,走得心不在焉。
“其实最惨的,并不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给领上了一条迷路,而是当你背上孤独拿上剑,决定要马不停蹄,一意孤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把你抱紧,说,少年,我想和你分享这漫长的一生,你一激动,把剑给扔了,把马烤了,一回头,人没了。”钱不休啃着滴油的鸡腿,忧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叹了口气,“当年村头的小花,跟我说过要嫁给我的,老子还没来得及长大,他娘的,才过了多久啊!就跟着隔壁村了老头,当了不知几房的妾,你说说,我那样不如那脖子都进黄土的老头。”
“因为他家又闪闪发光的金条子。”黎川道
钱荫又端起酒杯,豪迈地灌了一口,可惜谈着最爱的人,喝着最烈的酒,却没有容得下的咽喉,当即喷了出来。
饭粒混着嚼得稀烂的肉末喷了黎川,一个狗血淋头般的壮烈,带有余香的烈酒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
钱荫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越擦越不对劲,黎川无怒无悲,超脱物外地大哚饭菜,看得他胆战心惊,分明会是暴风雨的宁静啊!
“黎长官,”钱荫试探唤了一句。紧接着,天翻地转,整个人被黎川一跃而起地掀翻在地,等他反应过来,只看着黎川慢慢吐出嚼烂的饭菜,竟然直接塞到他嘴里。
钱荫气到吐血,人的潜能被完全激发出来,一脚把他踹开,靠坐在墙边,吐得昏天黑地。等他吐得差不多时,山东话混着口齿不清的粤语,把黎川身上各个器官就连他尚未在人世的子孙后代都问候了遍。
黎川在一旁揉着被踹到的胸口,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爽朗,越发把钱荫逼得七窍生烟。
钱荫忍无可忍,一手捞起惨不忍睹的呕吐物,黎川脸皮抖动,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身体诚实地作出反应,直接拔腿就跑。
于是,夕阳西下的草坪上,河边操练的士兵远远看到,壮实的黎长官顶着一头一脸的饭粒菜叶子,夺命狂奔,后面追着猴子干般的钱不休,浑身上下沾着不可描述的物体,杀气腾腾。
最后黎川被逼到河边无路可走,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大号版,背靠着江河,面对着钱荫。
“钱少爷,噢不,钱大爷,你小人不计大人过,噢不,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钱荫不为所动,开始慢条斯理地将从胃里跑出来的事物搓成一团,一揉一揉的,看得黎川心惊肉跳,他咽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直觉也想吐了。他慢慢后退,可是他作为扎根陆地二十多载,会游泳那是不可能的。
他见钱荫乌云盖顶,不吃软,便把语气变硬,“钱荫,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以下犯上,那是什么罪!要是知错能改,就下不为例!”
可惜嗓音的颤动出卖了黎川。
钱荫出奇制胜,趁着黎川僵持中的慌乱,突飙速度,飞身想扑倒他,黎川任凭在战场上百般锤炼,也闪身躲不过小炮弹般的钱荫,一个后退,不小心踩空了,本能就抓住钱荫前襟,于是悲剧了,于是是几千号目瞪口呆的士兵面前拽着钱荫双双跌落河中,更加悲剧的是,钱荫也不会游泳,他一下子慌了,死命揪住黎川的脖子。
黎川晃晃乎乎中发现自己还没淹死就会被这小子掐死。
那群士兵以为两人在日常嬉闹,毕竟也见怪不怪,两人相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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