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来人的讥诮,薛亦泊倒也不在意,摆了摆手,止住了郭威的道歉之语。往穆御景的方向看了看,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只听他沉声道:“果然如此!”
“薛先生难道已经看出什么了?御景是不是被邪祟之物缠身,可有破解之法?”看到薛亦泊脸色起了变化,郭威顿时紧张起来,起身走到薛亦泊跟前,焦虑不安地询问着。
半天也没等到薛亦泊回答,郭威一急,忙说道:“薛先生,如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厚着脸皮来求您帮忙,还请您务必告知破解的方法。至于费用之事,我们绝不敢怠慢……”
安静站在薛亦泊身后的何全,轻哼了一声,瞟着穆御景,这会儿全然没了崇拜的眼神,凉飕飕地斥责着:“既然是求人,那得有求人的态度。我们师父的声誉,岂是你们能随意诋毁的。也不出去打听一下,别说惠山,就连整个徐京,都没人敢质疑师父的实力。”
“是,那是,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我们冲撞了薛先生,十分抱歉,还请您别见怪!”听出何全话里隐隐的不忿,郭威小心赔着罪,时不时看薛亦泊的脸色,说话都格外得谨慎。
收回视线,薛亦泊不急不慢地开口,表情沉敛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良久,他抬眼,突然问起郭威来:“什么时候进组拍戏?”
“今天请了假,明天继续拍。”郭威往后看了看穆御景,大约是猜到薛亦泊的意思,试探性问道:“薛先生是想亲自过去看看?”
“恩。”轻点头,薛亦泊缓缓起身,也不再多言,沉声吩咐何全送客。
“师父,您为什么答应帮他们?我看那个大明星根本就不信咱们,狂得很!”送走了穆御景和经纪人郭威,何全撇着嘴,一脸的不解。
“除了受梦魇之扰,穆御景的身上还有股凶煞之气。”
薛亦泊迈着从容的步子,离开了会客厅。他脸上的表情尽管不明显,眉头却微蹙着,露出沉思来,显得心事重重。
听到身后某人的殷切渴望,薛亦泊毫不犹豫地拒绝,语气坚定,丝毫没有转圜余地。
“南星,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能。”
☆、邪门剧组
第二天一早,薛亦泊带着何全出了门,直奔城郊的影视城基地,而曦月、薛航等人则留守家中,静待消息。
薛亦泊刚进影视城,经纪人郭威在门口笑脸相迎,热情地给薛亦泊带路,一行人直奔穆御景拍戏的剧组。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一身龙袍帝冠的穆御景端坐高位,气势凌人,下方站着两排身着朝服的演员,看样子是在拍上朝的戏份。
郭威过去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过来的时候满含歉意,领着薛亦泊稍退了几步,低声说道:“薛先生,不好意思,御景在拍今天的第一场戏,一时半会儿不能跟您打招呼,见谅!”
薛亦泊点点头,在室内扫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到穆御景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移开。面沉如水,他眼神一动,突然开口问起郭威:“这部戏讲的什么?穆御景饰演的皇帝角色,结局如何?”
“讲的是御景饰演的帝王励精图治,最终实现政治抱负的正剧,至于结局……”
说到这里,郭威犹豫了会儿,往穆御景的方向看了看,这才接着往下说:“一开始剧本的结局不错,寿终正寝,名留青史。不过御景对这样的结局不满意,他自己要求改成悲剧,这个皇帝最终被宠臣的儿子给杀了。”
“宠臣?是不是男二的角色?”
何全满脸好奇地瞅着拍摄现场,一听郭威讲起这部戏的内容,两眼放光,半是开玩笑地调侃:“你们这拍的不会是基情戏吧?顶风作案,有胆识啊!什么时候成片出来,记得给我寄一份儿啊!”
“别误会,我们这是男主群戏,讲的是君臣情义。”
一听何全打趣的话,郭威赶紧四处瞄了瞄,严肃地解释道:“这部戏里,男二江宇演的大臣与御景有相同的政治理想,两人名为君臣,实则是至交好友。不过后来被反派陷害,迫于局势,御景饰演的皇帝下旨将其满门抄斩。皇帝顾念两人旧情,没有赶尽杀绝,偷偷留了大臣儿子一命。”
郭威滔滔不绝讲解剧情的时候,薛亦泊静静听着,脸色肃穆,凌厉的目光在场中逡巡了一圈。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一群着朝服的男性演员里,站在首排的那位尤其突出。
除了身形挺拔,年纪较轻,对方眼里不时泛起的凶光,最为注目。
一抬头,察觉到薛亦泊锐利的视线,对方立时收敛,眼神温和无波。也因为这短短的几秒,没有及时接上穆御景的台词,导致现场出现ng的情况。
身旁的郭威注意到薛亦泊在观察场中的演员,而且眼神陡然变得阴郁深沉。一时有些不解,顺着薛亦泊的视线,郭威瞟了眼远处的江宇,轻声解释着:“他叫江宇,是这部戏的男二,跟御景的对手戏挺多。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业务能力很不错,跟御景对起戏来毫不逊色。”
“我看他跟我差不多大,这么年轻就当上男二,不会是带资进组吧?威哥,我看穆御景挺照顾这个江宇的,他们俩关系应该不错。”
何全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大概是看到了穆御景上前安慰江宇的场景。因江宇的愣神,导致刚才那场戏重拍,作为当事人的穆御景,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走过去和声和气地安慰对方。
若说在媒体面前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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