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斗争一天都不能停下。”谢缘如是说, “不然我拿什么养你和猫?”
桑意兴致勃勃地建议:“那我们可以去窑子里挂牌陪酒——城主, 你这张脸见一次起码得五万金罢, 我可以跟在你后头捡茶水喝,也能混个温饱。等我们老了,就去街上卖烧饼,我教你怎么做,然后我负责吃。”
谢缘拒绝了这个提议。
彼时桑意刚帮一户老百姓解决了被霸占的粮田问题,老百姓举家搬迁,家中怀孕的母猫无人照顾,桑意就“十分不忍”“勉为其难”地表示:“我帮你们照顾几天罢。你们先安定下来再说,其实我们城主他是个老顽固,从来都不允许我养猫的,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即便在城主的威压之下,我也一定不会让它吃一点苦头。”
老百姓很感动:“先生仁慈,改天小猫生出来了,送一只帮您抓耗子。”
谢缘被扣了个黑锅,浑然不知。回家后,桑意悉心照料,腾出自己的衣箱给猫做窝,有什么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往里头丢,每天笑眼弯弯。谢缘有一天遍寻自己的虎符兵印不着,最后发现被那只猫叼走了当磨牙石。一人一猫对望半晌,谢缘冷声道:“交出来。”
孕妇大过天,母猫甩着尾巴,一面瞅着他,尖牙利嘴一亮,一面用力磕巴了一下那块兵符。
谢缘:“……”
他威胁道:“不交出来我揍你了啊。”
话音刚落,桑意从内室的床上一个鲤鱼打挺,滚下了床。猫咪孕期胖得圆滚滚的一团,几爪子把兵符扒了下去,而后回头钻进桑意怀里,咪抖。桑意一面快速摸着它的毛,一面心疼地哄着:“乖,乖咪|咪不怕不怕,我们一起打他好不好?”
谢缘眯了眯眼睛:“你试试?”
桑意抗议道:“瓜皮城主,你这么凶干什么?它还是个孩子,它还要生宝宝的。”
谢缘道:“不凶你们,来打。”
桑意眼前一亮,放下手里毛绒顺滑的猫,探头探脑:“真的?”
谢缘点了头。
桑意撸起袖子,阴恻恻笑着:“其实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他轻手轻脚地靠近谢缘,两手伸出——矜持地捏住了谢缘的脸颊。最近桑意自己学着做糕点,没成功的和成功的作品都进了谢缘的五脏庙,谢缘的脸颊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瘦削,捏不动。现在手感好了,桑意心情很愉悦。
左边捏一下,右边捏一下,而后合起来一同又揉又扯,把那张不动如山、冷若冰霜的脸捏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桑意捏得心满意足,拍拍他的脸颊以示安慰,最后曲起手指在他脑门儿上轻轻一弹,那意思是他完成了“打”的部分。
谢缘漠然地瞧着他:“完了?”
桑意挠头:“嗯,完了……”
下一瞬间,谢缘俯身将他的腰一揽,腿弯一提,直接丢去了床上。谢缘低头看他,微微一笑:“你完了,桑小意。”
桑意眼看着自己要割地赔款,于是双手示意:“我我我我可以让你捏回来。”
谢缘不上他的当:“你为了那只猫崽子,多少天没找你相公玩了,嗯?”
桑意假装没听见,他抓起谢缘的手往自己脸上摁,真诚推荐道:“来来来给你捏,一般人捏不到,江陵城主首席军师兼账房桑先生的俊脸——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收钱的,可是我刚刚也捏了你的脸,就当做扯平。咱们今日事今日毕,好不好?”
“有你这样用谚语的吗?什么叫今日事今日毕?我的确觉得今日要把有些事做完了。”谢缘低头,没用手捏,而是用自己的牙在他颊边啃了一口。“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桑意极力反抗:“不行,不能现在,我今晚本来也是有计划的,不要这么突然。”
谢缘示威性地在他身上重重一顶,而后停下动作:“什么计划?”
“……”桑意想了一下,老实承认,“我还没想好——”
谢缘伸手解他腰带,桑意赶紧起身制止了。他深吸一口气,放软声音,真诚地看着谢缘:“缘哥哥,你给我点时间想一想嘛。而且你不能怪我,不是我养猫了冷落你,明明是你最近一直忙着跟那帮老头子打口水仗,连我也不怎么理的,我无聊才去接了猫阿娘回家。”
谢缘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慢悠悠地放开了他的腰带:“哦,这样啊。”
桑意赶紧吹捧他:“是这样的,你看你最近如此勤政,熬夜都快熬成瓜皮了,还不让我插手,我一个人这么早睡,每晚也是很空虚寂寞的。纵然你只离我几步路远,我也十分想念你,天底下最好的郎君就是你这样的了,我怎么会冷落你呢?另外你生日确实也要到了,我一点都没忘记的。”
谢缘这几年来听桑意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吹捧都听惯了,本想这次一定不再被这个骗人的小东西糊弄过去,结果话到嘴边又咽了:“嗯。”
桑意被他压得动弹不得,还不忘批评他:“瓜,你的话越来越少了,若是红杏出墙,心里没我,就早些放我和猫阿娘远走高飞。”
谢缘揉揉太阳穴,起身放了桑意一马,自己走去书桌边:“行了,宝,过来帮我把这堆公函梳理一下,回舅父的这封书你代我写了,就跟侯爷说我们这挺好的。”
相处越久,他们对彼此的称呼也越来越简略。瓜皮简化成瓜,小瓜皮简化成小瓜,宝宝和宝贝都简化成宝。谢缘想起来这茬,道:“你听听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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