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前的少年惊叫毫无力气反应,只是本来拽着他领子的手骤然松开,无力的身体用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要再度摔回去,他不禁颓然的再度闭上眼睛,下一刻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冰冷的少年声音再度响起:“又不是妖怪,叫什么!”
温暖的手臂搂住了他冰冷的身体,又轻易的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他不禁缓缓睁开眼睛,一眼却对上了那张在月光下,玉雕般异常俊美夺人的少年面容,他下意识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几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天上的仙神。
就在他痴痴凝视着抱着自己的白衣少年时,一旁年纪较小的少年看起来就焦躁许多了,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走来走去的咕哝,看起来有些神经兮兮的:“我一直以为是个男孩子的,怎么会是双子呢这不对啊!”
“别怕。”白衣少年瞟了一眼又陷入莫名其妙状态的幺弟,眉眼间多了淡淡无奈,垂下头来看怀中衣衫几乎遮蔽不住身子,露出的肌肤上却全是伤痕的人,據拍的眸子露出几分怜惜,尽量放柔了声音,“闭上眼睛。”
即使那个声音如同冰雪般清冷,他却依旧眷恋那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臂膀,如同被蛊惑一般,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
再度醒来之前,他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身下肌肤则紧贴着温暖柔软的被褥,耳边传来了一个全然陌生,柔和又从容的语调声。
“在内城萧氏后巷中发现的孩子?”
清冷的少年声音回道:“是,母父。”
那道声音响在耳边的瞬间,他心中骤然一动,很是困难的挣扎了一番,这才勉强睁开了眼睛,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张他从未见过,却十分华贵的大床上,床畔坐着一个身着深紫色女双衣饰,发上只用一支牡丹玉簪绾住,面容说不出的美丽中带着几分贵气的男子,男子身侧则站着那个抱他回来的白衣少年,神情恭敬。
“你醒了。”察觉到他醒过来,男子便停了方才的话,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对着身畔的少年低声嘱咐道,“垂儿,把他抱起来。”
白衣少年低低应了声是,立即坐在他身畔扶着他坐起来。
“你的衣服被撕破已不能穿了,还好家中这几个孩子的旧衣中有你的身量,就暂时让你穿了旧衣。”男子端起盛满汤汁的玉碗,唇角的弧度十分柔和,“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皮外伤,
虽说是没受什么内伤,但瞧你的模样也太过瘦小,先把这碗参汤喝了之后再走罢。”
他本想接过那碗自己喝,奈何身上着实没有力气,只好被人一口一口喂着喝,又是僵硬又是局促,差点就被呛到。
好不容易喝完一碗参汤,他终于有了些力气,还没等开口问自己在哪里的时候,身后一直扶着他的白衣少年,却突地出了声:“母父?”
面前的男子稍稍扬眉,那双乌玉般的眸子闪过一道光芒,看向白衣少年:“怎么,舍不得他走?”
他察觉到身后的人沉默了瞬间,片刻后才压低了声音辩驳,声音虽依旧清清冷冷的没有温度,却能隐约感觉到他话中的担忧:“他还有伤。”
“若我猜的不错,你应当是萧氏中人。”那男子含笑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将玉碗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渐渐转向他,“听闻左威卫大将军萧雨嫡次子有一个极喜欢的通房,不仅出身于青楼楚馆,前几日更被指盗窃萧府贵重之物,因此自缢而死,膝下正好留下了一个双子。”
“母亲……没有偷东西!”骤然听到他人用这样的口气来说死去的母亲,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推开了身后的白衣少年,张大双眼扣住床沿低喘着,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辩驳着,“没有……她没有……”
白衣少年看着他嘶声力竭的辩驳,那瘦弱的身体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眼底顿时露出几分惊讶来,连忙伸手将他抱回了床上,语调虽仍是冰冷,却罕见带了几分恳求。
“母父。”
乌玉般的眸子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仿佛能透过他们的面容看清他们的心思,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既然垂儿信你,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暂时不回萧府也好,怕就算你娘活着的时候,你在萧府的时日也不一定好过多少,更何况是没人庇佑的现下了——也罢,萧府那边我会知会,好好养伤。”
说罢这句话后,男子便起身离去,白衣少年立时下床去送,片刻后转身回来时,身后却带着一个和方才的男子差不多年纪,同样是女双打扮,衣衫却像是管家的双子回返,那双子朝着白衣少年低身一礼,低声稟报道。
“大少爷,内君已经吩咐,这位小主子以后暂时由眠星照顾,就住在大少爷苑中,等到伤好之后就送回萧府,每日晨起后会有人前来为小主子看病,只小主子要老实呆在苑中,不能在府内四处乱跑。”
他看着那两个人这么说,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目光带了几分惊慌的看着白衣少年,却正好碰上他回头看的眸光。
“我会看着他。”
听到白衣少年这么说,那双子仿佛怔愣了瞬间,随即才浮现了一点笑容,低身对他和白衣少年各行了礼后,道:“既是如此,眠星就先退下了。”
等到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白衣少年时,他有些怔然的盯着那人转身走到他身畔,那双璃拍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柔和,映出他此刻呆呆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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