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看着心疼,过去耐心的给他擦拭着汗水:“你刚好些,不要贪多,要保存体力,毕竟之后咱们可是就要上路了。”
陈同锻炼之后,本来就有些脸红,现在他看一眼卢斯,脸顿时更红了:“王爷……卢将军怕是有事来问……”
“卢将军又不是外人。”靖王笑嘻嘻的,可还是不把拿着毛巾的手放了下来,让陈同松了口气。
“恭喜陈兄,恭喜王爷。”卢斯对两位拱拱手,“在下今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要有事请王爷帮忙了。”
“卢将军请说,本王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
卢斯点点头,便将无常司设立谛听,以及谛听训练现在找不着人,希望能够让因伤退伍的士卒补入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是好事啊。”靖王一听,立刻点头不已,“只是,这谛听需要什么样的士卒?只要能喂犬养犬就好了?”
“谛听自然是要养犬的,但也要跟着学习训犬,他需让犬信任他,也需要能够与犬沟通,让犬听从命令。到之后,更要跟着犬一起出任务,可以说,谛听里头犬和训犬人是一体的。所以,这个人选,体力是不能少的,脑筋也不能太死板,还得对犬有爱护之心。”
靖王思索了片刻:“那即是说,腿脚残缺的不能要,性格暴躁或是疏离的也不能要……明白了,这人手本王会给你送去的。不过,毕竟这些人都是本王传命令,下头就给你送过去的,要是也有不符之人,你也无需客气,让他回家吃自己便是。”
“多谢王爷。”
“客气什么?”靖王摆摆手,“听说你们现在正在忙景大人小公子的案子,结果查着查着又弄出来了几十条人命。”
卢斯叹一声,点点头:“……是。”
“你们也是辛苦,两日后是本王的践行宴,可要来?”
“给王爷践行,自然不能错过。”
“行,到时候给你们找个清净位置,免得你们这些日子累的臭死,却还要跟人绷着笑脸虚与委蛇。”
这话也就靖王能说了,卢斯道了声谢,又略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出了靖王府,卢斯直奔景家。景家门口还站着把守的无常。他一进门,景大人就被他两个儿子搀扶着,从正房里出来:“卢将军,您可真是辛苦了。”上次卢斯和冯铮来,景大人虽然哭的难看,可言谈里还是少不了亲切,那是把他们当成能找出真相之人。
这次,卢斯是把真相找出来了,景大人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却一点亲切都没有了,那双眼睛,更是飞出无数眼刀,若是眼神能实质,怕是已经将卢斯千刀万剐了。
“景大人,有些事在下还是要问一问您的,不知你我可否单独让在下请教请教?”
“卢将军,老夫哪里担得住这请教二字?”景大人冷哼,“不过,既然是卢将军的要求,老夫这么一个在家闭门思过之人,自然没有二话。”
景大人挣脱开两个儿子的搀扶,脚步有些踉跄带着卢斯进了书房,他前脚进去,他的两个儿子想要跟进去,可是被无常挡了路。
两人在书房里坐下,景大人依旧气哼哼的道:“卢将军,你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景大人,我的年纪还不够大人的一半,但是我干这一行也有十年了。不知道办了多少匪夷所思的案子,所以,如今办案,也让我自己有了点小心得——当所有的可能都排除,又确实在也没有其余的线索出现,那么剩下的那一个,不管是多匪夷所思的可能,也都是真相。”
景大人的眼皮抖动了一下,他看着卢斯:“这句话,倒是也有点意思。”
“多谢景大人夸奖。”卢斯笑了笑,“那么在景公子这件案子上,都有什么可能被排除了呢?第一个,翻墙进入。您家三面都有人家,且因为此处都并非大户之家,所以皆是院墙挨着院墙的。您的院墙上没有丁点痕迹,您的邻居虽然和您家有嫌隙,但也都没有嫌疑。”
景大人点点头:“胡家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家里就两个使的婆子,她家院子最小,这么点人还塞得满满当当,日常门户也最森严。刘家刃口最多,老两口,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天不亮就开始吵吵,天黑了也一样在吵吵。古家……主人家倒是只有夫妻俩,却有四个妾,也是乱。”
“景大人原来对自己的街坊四邻还是挺清楚的。”
“孟母三迁这典故,老夫还是知道的。”景大人自责的苦笑,“家里这个样子……老夫其实是有些后悔为了勤俭之名,选择了这么个地方的。原来以为是清者自清,却忘了近朱者赤。街坊四邻都是这种样子,耳濡目染……怪得谁去?老夫只后悔,关心得迟了。”
“那咱们就来说第二,伪装潜入。还有第三条,自家的人带进来的。这却也是辛亏您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宅院小,人少,机房四邻全都熟悉,要是谁从外头进来,一打眼就能认出来。所以,这也是不可能的。且,当日您家里其余四口人都没有访客。”
“不错。”景大人点点头。
“不是外贼,就只剩下家贼了。”
“……”这回景大人什么话都没接,但实际上,这就已经相当于是默认了。
“景大人,在下去问了您的官声,知道您确实是一位好官,而您儿子……却真不是个好人。”这位景凯景大人,可能贪名了些,但是官声确实不错,属于跟胡大人差不多的,少言寡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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