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是阎云承母妃生前的心腹,是目前来说还算是信任的,外人并不知晓,这件事交给对方办,也不怕对方会怀疑。
一并送来的还有巫舟的新身份,抱狗小厮。
巫舟瞧着这一应俱全的东西,目瞪口呆,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毕竟在男主看来,他只是一只狗子,虽然以前是人,但是已经当狗很多年。
阎云承吩咐什么,他都应承什么,随后穿戴整齐之后,抱起那只瑟瑟发抖的狗崽子,呲牙一笑,那狗崽子汪一声,直接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巫舟:“…………”熊崽子,有这么可怕么?大家都有毛,凭什么我有毛你就怕,怕啥怕?
巫舟内心是崩溃的,捏着颤巍巍的狗崽子的耳朵捏了捏,终于消了气,抬眼就看到阎云承不知何时看了过来,应该是将刚刚那一幕完全看在了眼里,嘴角噙着笑,发现巫舟看过来,掩唇低咳一声,才招招手:“过来。”
巫舟抱着瑟瑟发抖的狗崽子,蹭了过去,乖巧唤了声:“殿下,狗子似乎还对我不熟悉,哈,哈哈哈……”
阎云承瞧了眼在巫舟怀里动都不敢动的狗崽子,估计是把少年当成狗精,吓到了。
不过少年对狗崽子没恶意,相处相处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他朝巫舟点了点头:“坐过来一些。”
巫舟抱着狗崽子侧过身,身体前倾凑了过去,就看到阎云承拿起放在矮几上的面具,就替他动作轻柔地戴上了。
那面具是覆盖一整张脸的,连嘴巴也覆盖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甚至即使是眼睛的位置也只有很小的缝隙,他戴上之后,虽然不影响视觉,可能看到的地方明显缩小了一圈,只有前方,是以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面前专心为他戴着面具的男子身上。
男子脸上戴着的则是半面,主要只是为了遮挡那如今不存在的疤痕,二皇子当初伙同前身毁了他的双腿以及脸,如今疤痕虽然不存在了,为了不让二皇子怀疑,他才戴了面具。
大概是巫舟的视线太过专注,阎云承瞧着面具下露出的那黑漆漆的豆丁眼,只能瞧见黑漆漆的眼珠,甚至连眼型的形状都看不出,完美遮挡住了他脸上的毛。这么一遮挡,少年长身而立,露在外的肌肤莹白如玉,倒是像极了哪家的贵公子。
在阎云承的心里,少年如今依然是那个救了他的狗子,像往常那样摸了摸他的头,带着一脸懵的巫舟到了铜镜前,“看好了,我教你如何束发,别出错了。”
说罢,等巫舟看过来,修长的手指已经动作,将少年一头墨发拢了起来,留下一半披散在身后,另一半则是用玉冠束缚,等一切搞定,少年坐在那里,背脊停止,怀里抱着一只安静如鸡的狗崽子,竟是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阎云承有片刻的出神,等回过神,按在了少年的肩膀上:“看清楚了?”
“啊?”巫舟刚刚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阎云承先前铜镜里倒映出的模样给看怔了,对方先前那模样太过温柔专注,却让巫舟愈发不安。
他一方面希望男主对他越来越重视才好,如此,他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越重,一旦以后身份暴露了,他能活下来的机会也越高;可另一方面,他却又是愧疚的、不安的,男主如今倾注的感情越多,等一旦发现真相,对他来言,会不会又是一场……欺骗?
巫舟先前并未考虑过这个,可男主对他越是好一分,他越是内疚一分,只能暗暗发誓,他也要更加对男主好才行。
“怎么了?”阎云承替巫舟戴上玉冠之后,发现少年在发呆,又捏了捏他的肩膀,少年瞧着是瘦,这肩膀上倒是还有几两肉,看来这些时日没有白喂。
巫舟回过神,抱着狗子站起身:“就、就是觉得殿下对我真好……”
阎云承闻言忍不住眼底暖意更盛,原本想像往日那般揉揉脑袋,想到对方如今已经不是狗子了,换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救过我,光是这份忠诚,也足以让我将你当成亲人。你这些时日也瞧见了,我那二皇弟甚至那些皇弟们,一个个都想看我的笑话,那老二更是想取而代之。你若是愿意,私下里可以唤我一声兄长。”
巫舟哪里敢,摇头:“不、不用了……”
阎云承倒是也没强求:“说起来,先前因为你是狗身,给你起了狗狗的名字,如今给了这小东西,你怕是不能叫了,那卖身契上还未填写名字,你原先叫什么,我帮你填上。”
阎云承转过身往回走,走到桌前,拿起笔沾了墨汁回头看犹自愣神的少年:“嗯?不记得了?”
“记得……叫,巫……”肯定是不能说前身的名字,可他的名字里与前身有个相同的,自然是不能说出来。
否则,万一让男主再想起来前身,这不是添乱么,于是,巫舟思前想后,最后垂下眼,“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姓巫,名字记不得了……”
“哪个字?乌云的乌?”阎云承问道。
巫舟已经走到近前,闻言,直觉摇头:“不是,是……”他刚想说,声音顿了顿,心想他一个当了这么多年的狗子,怎么会认识这么多字,顿时摇头:“不记得了,不过我认识那个字,但肯定不是乌云的乌。”
阎云承倒是没怀疑,提笔写下了几个相似的,让巫舟来认。
等最终确定了是哪个字,阎云承询问了巫舟,确定他的确是不记得了,沉思片许,问道:“既是如此,我帮你取一个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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