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待人员是个漂亮女孩儿,看气质谈吐,不像是一般服务员或者礼仪,更像是赵观澜或赵开身边的助理,她不卑不亢地说:“对啊,就是一个数字而已,您为什么非要换呢?”
小刘怒道:“你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艺哥忌讳‘7’这个数吗?你们是不是故意这么安排的?是不是夫人让你们这么干的?还是少爷?”
女孩儿面露微妙笑容:“夫人和少爷都忙着今天的订婚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过问这种小事,就是一个抽奖号码,艺哥要是实在不愿意戴,丢掉也行啊。现在号码都发完了,我总不能从别的客人身上揪一个下来给您吧。”
小刘看了一眼前台,指着女孩儿鼻子骂道:“根本就没发完,你们就是故意的!赵总呢?赵总来了没?”
女孩儿扬了扬眉毛:“赵总在哪儿?这不是应该问艺哥吗?艺哥应该最清楚赵总的行踪啊。”……
苏铮听了这半天,大概也能理出点头绪来,这个女孩儿应该是东方娱乐的人,而且是赵开和赵夫人那一边的,今天邵艺来了现场,拿到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号码牌,想要换还被怼了回来,于是怀疑是赵夫人和赵开在这件事上故意给他找晦气。
这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能闹起来,苏铮觉得自己仿佛看了一场小家子气的宅斗戏码,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惊奇的地方,他更感兴趣的是,邵艺为什么会对一个数字如此执着呢?
他一个大男人,一个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功成名就的影帝,理应是圆滑通达的,而现在却在公司少东家的订婚宴上,为了一个数字“7”,就让助理在这里吵吵闹闹……
就因为他与主母和少爷不和,“7”只是一根小小的□□?还是说“7”这个数字确实对他有重大意义,已经忌讳到疑神疑鬼的地步了?
苏铮越想越觉得此事离奇而又有趣,他又看了一眼那边,助理和女孩儿的争论还没有结果,邵艺紧蹙着眉,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安,他右手的几根手指,一直揪着胸前那枚佛牌捻来捻去。
苏铮实在好奇,走远了几步,给经纪人梅月打了个电话,梅月以前曾做过邵艺的经纪人,有关邵艺的事,她应该最清楚。
“月姐,”苏铮直截了当地问,“邵艺为什么不喜欢数字7,他这是讲什么封建迷信呢?”
梅月顿了顿:“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苏铮把他在现场的见闻简单讲了一遍,就说是好奇,所以想问问。
梅月在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邵艺这人确实业务能力不错,不过平常生活里古怪的地方太多,和赵总的关系也是一言难尽,所以后来我也觉得累了,就不想再掺和东方娱乐的浑水。关于他这个忌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身边的人包括很多业内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不愿意和‘7’沾一点边,说是觉得晦气,至于原因他没明说过,不过据说,从他刚出道,遇上那件案子就这样了……”
梅月说到这里,陡然想起“那件案子”的主犯就是苏铮的父亲,便堪堪闭了嘴,干笑道:“我也说不清,只能说每个人可能都有点怪癖吧。”
苏铮挂断了电话,忌讳“7”和爸爸的案子有关?苏铮仔细回忆,想起那个案子的被害人,好像是从7楼坠亡的。
他想起邵艺来《花瓶》剧组客串的那一天,孙之青提到他参演过《霜降》,他也是嫌弃忌讳的模样,可总不至于连带着一个涉及案情的数字都要这么避讳吧?
苏铮自己作为案件的间接受害者,都没有讳莫如深至此,邵艺最多算是一个恶性案件的证人、旁观者,他至于的吗?
苏铮越想越是觉得蹊跷,本来准备看好戏的心情,也由此变得沉重了。
“铮铮,”庄心诚在门口叫他,“好了,我们进去吧。”
苏铮收起凌乱的心绪,跟着庄心诚进入了宴会厅。
……
今天是赵开的主场,他自然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他显然也是用心打扮过的,西装熨帖、领结精致、发型端正,单论穿衣打扮,确实有豪门公子的风范,可就是脸色不太好,即便化了淡妆,也不能完全掩饰他的疲惫,还有些许焦虑。
而且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会小幅度地抓挠胳膊、蹭动脖颈,就好像身上有虱子似的。
苏铮周围闲来无事的贵太太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她们偶尔小声议论:
“怎么今天赵开脸色不好啊,这可是他大喜的日子?”
“想必是又去哪儿玩了吧?累着了。”
“齐家为什么要选赵开做女婿,真是想不明白,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我听说齐家近两年的生意不好做啊……”
赵开的父母也同样盛装出席,迎接完各方宾客之后,主持人宣布宴会开始,赵观澜上台去要讲几句开场迎宾祝酒的词。
他说了什么场面话,苏铮没注意听,但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赵总。赵观澜应该和庄心义差不多年纪,不过看面相比庄心义老,而且身形略显臃肿,精气神也不太好。
苏铮又看了一眼已经坐在主桌的邵艺,他最终没戴那根有数字的彩锻,赵观澜致辞的时候,邵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也不知在看哪里。
邵艺正值盛年,还给一个身体欠佳的半大老头当情人,而且他已经为这个老头儿奉献了十几年的青春。
这得真爱到什么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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