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瞠目结舌道:“什么杀猫?什么猎户?义村又是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没有关系,但诸君都知道,李家主当年还是你家臣,不离左右。可就在义城出事前后,含光君与夷陵老祖,因找到赤锋尊大腿访你,李家主却并没守在你身边。唔,她被你派去何方做了什么呢?”
“试想,当时若非含光君和夷陵老祖也在义城,或他们疏忽一步,没能完好无损地护住这群世家子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对了,围困义城的那群小辈,似乎单单没有不净世的世家公子?义城一旦出现任何差池,这天下仙门百家顿时人才零落,三十年内,玄门格局必将改写,清河会成为最大赢家。”
聂怀桑面上已有些笑不出来:“先生想象力很丰富。但我这么做没有任何好处。给金光瑶泼脏水好扳倒他吗?当时兄长尸体的残肢已被夷陵老祖和含光君找到,夷陵老祖的性格天下人都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金光瑶造的那些孽,迟早大白天下,够他伏诛百千次,我没必要冒着风险,在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眼皮底下多此一举。何况,你说义城中有金宗主,金宗主是金氏唯一的一点血脉,我若真想嫁祸金光瑶,是不可能把金宗主算计进去的。”
“仙督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诸君,你们有没有想过,阴虎符如此神器,如果金光瑶早已到手,何必再宝贝兮兮地留着一个认主不服的鬼将军温宁。倘若阴虎符是后来被人送到金光瑶手上的,那么,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什么人手中得到阴虎符的呢——薛洋,你好端端一个流氓,装什么成人之美?”
“我做的。怀桑连稍高端的阵法都不会画,第二次围剿乱葬岗,大家有目共睹,而我从小和魏无羡一起生活,我从他那里习得肉骨阵。”在万籁俱静中,江澄突然开口,十分清晰道,“以猫设局,包庇薛洋,窥伺虎符,陷害仙督,窃技姑苏,偷习鬼术,还有两次置一众世家子弟乃至围剿乱葬岗的数千同道性命于不顾……”
他朗声道:“都是我江澄一人做的。”
——聂怀桑将江澄猛然推下君子道,面如寒霜,喝道:“江晚吟,你恨毒了魏无羡。为了复仇,就想用天下人的性命陪葬,实在是阴险毒辣、毫无磊落、三毒俱全。”
大概是义愤填膺,他咬牙切齿说出这话,一口血便涌上喉咙,便以袖掩口,勉力将血吞咽回去。江澄摇摇欲坠地挂在君子道边缘,脚下是万丈寒冰潭,全然不敢相信是聂怀桑猛然下的黑手,露出孩子般茫然的表情,直勾勾看着聂怀桑,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道白绫凌空袭来卷住江澄腰肢,聂怀桑身手相当漂亮地拔出配刀“若愚”,毫不留情地斩断白绫,面目狰狞道:“江澄必须死!我看谁还敢再救他!”
他已再无一丝娇憨浅笑的闲适模样,仙督宝相庄严,若愚流转着灵力充沛的绛红光芒,气势威严和当年赤锋尊一模一样,立刻威慑住众人。他以一人之威喝止千军,口中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沾上华贵的仙督形制江山海潮袖、赤红金丝玄鸟袍前襟。
江澄急道:“怀桑,运气护住心脉,我右边袖中有九转丹。”
“闭嘴,请你闭嘴,你不能说话。”聂怀桑唇边鲜血无法自控地越涌越多,反手举着若愚指向众人,一只脚踩上江澄挂在悬崖边的手指,道,“兄长独自将我抚养成人,我不能让他困于棺木,沦为凶尸,永世不得超生。不净世自殷商起,凝聚聂氏列祖列宗的心血,不能断在我手上。你作恶多端,险些害我半生忍辱负重化为东流,我,我付出了这么多,才坐上仙督位置,还有很多事想做,我不能因为一个你,而拱手相让。”说完已将江澄右手完全踹下悬崖,面露忍耐的痛苦神色,心中剧痛,终究克制不住,又是一大口鲜血猛地喷出。
江澄单手挂在悬崖边,命悬一线,脸上神情却一点也不在乎,抬头痴痴问向聂怀桑:“怀桑,你不要我了吗?”
“大丈夫所谋者大,”聂怀桑双目逐渐浮现泪水,犹在怒睁圆目强行忍住泪意,绣着金线缀昂贵夜明珠的六合靴毫无停顿地碾上江澄左手,一边源源不断地唇边淌血,一边道,“像我这种人,是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本的。”
江澄此时对聂怀桑动情已深,毫无反抗之力,只道:“怀桑,妃妃、茉莉和小爱,还在莲花坞门口守着,等我们一起回家。”
“既然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本,”聂怀桑一颗硕大的眼泪从左眼正中央滑下,砸在江澄手背上,很冷漠同时很冷静道,“那就,弃了吧。”
“怀桑别哭,运气护住心脉,”十指连心,江澄单手死死抠住悬崖,此刻应是剧痛难耐。可三毒圣手一生不落人后,从来以晚娘脸示人,此时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一丝软弱表情,傲然桀立于天地,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将右手向聂怀桑挥出,柔声道,“快些服下九转丹,乖。”
赤锋尊死后十四年,包括赤锋尊入葬期间,聂怀桑都没有哭过,是以当年泽芜君在赤锋尊下葬时对聂怀桑大发雷霆。他落了那么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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