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晓星尘被调教得怎么说呢,那“惩罚”已经于他是享受了。有时薛洋见他可怜,有些迟疑,道人反而会拉着他的手,坦率地扭动腰肢,更是再也问不出来。
胡古月充满恨意道:“你既然不说,那便等着给薛洋收尸吧!”
薛洋刚要开口,却被霜华清冽的剑光划过瞳孔。
是晓星尘隔空将胡古月腰间的霜华唤了出来,稳稳架上脖颈:“胡家主,你恐怕真正想杀的人是我。”
薛洋疯狂挣扎起来,左手成拳不断狠砸在秦王照骨镜上,可他双膝不争气地发软,怎么样也无法脱身。
“……”胡古月倒是对这次下山的人有一分刮目相看了,道,“不错。延灵道人和藏色散人也都是由我所杀。”
“是么……”晓星尘惨笑道,“师兄和师姐真傻,他们本是为了活得更好才非要下山的。”
他道:“那我让你如愿以偿,你别再连累其他人了。”
薛洋狂吼道:“晓星尘!你敢!你怎么敢!”
可他已经不能再拿倾城啊、阿菁还有宋岚威胁他了。他现在受制于人动弹不得,诸葛平医术高超,要抹平他的记忆轻而易举。
胡古月素来当薛洋是个屁,对晓星尘道:“我最后还是不死心,想问你一句,你下山后悔么?”
晓星尘笑而不答,持剑一横——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薛洋眼中很久没出现的那抹凶光又出现了,“我不要再过那八年的日子,你一抹脖子我就咬舌。”
他面目狰狞到扭曲,道:“晓星尘,你想害死我吗。”
他曾经是将自己一根手指看得比全天下所有人命加起来都重要的人。
或许他依然是这样的人。
九鼎室中两方的僵持,变成了三方的彼此牵制与僵持。
胡古月无法再将薛洋强行当成个屁,在薛洋身上气得连捅三刀,对一声不吭的白衣薛洋道:“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可以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你那桃代李僵的计谋不还是被我识破了吗?”
晓星尘听见三声动静,将霜华从脖颈侧无声息地放下,脸上竟浮现出了恨意,这是他当年抱着宋岚在死人堆里嚎啕大哭时也没出现过的陌生表情。
那双空洞洞的眼眶,竟然缓缓睁开了。
“你少托大了。”薛洋一针见地回嘴道,“不就是我不小心左手被照入镜子了么。”
他压在秦王照骨镜上的左手小指,森然的白骨之上,有一圈细细的线,那是接骨生肉留下的痕迹。
“你要他死,我道侣二人便和你死在一处,大不了你先把我一刀捅死,道长又将你杀了,他再困死于竹林中,或者抱着我的遗体自刎。”薛洋道,“只是胡、家、主,君子道上诸葛平放虎归山,你不去瞧瞧吗。你死不足惜,这九鼎啊胡氏啊胡童啊怎么办,跟着你去死?”
晓星尘五根纤细而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握紧霜华剑柄。
胡古月想,我真的已经很老了。
君子道上众人手忙脚乱,往上拽一根绑在胡氏祭坛承重大柱上的粗壮绳索。蓝曦臣极其失态,唤出朔月便想御剑而下,诸葛平在轮椅上眼疾手快地扯住他,道:“蓝宗主,你要做什么?”
蓝曦臣道:“我去搭把手。”
诸葛平阻拦道:“你体内尸毒尚未消解完毕,不可再近水行渊。”
蓝曦臣不顾劝阻,刚要说话,却抬头望着君子道另一头,一时呆住了。
众人顺着泽芜君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薛洋背着白衣染血的晓星尘正远远走来,胡古月殿后。三人出了石亭,薛洋踏上君子道时却姿势万分古怪,和看不见路似的,先拿脚试探一步,才稳稳上前一步。众人这时细看,才纷纷惊呼道:“他们互换衣服了!”
薛洋在晓星尘耳畔道:“道长,我来当你眼睛给你指路,你尽管往前走。”
晓星尘柔声道:“好。”
薛洋露出虎牙软软地恐吓道:“你就不怕我办事不力,害你一脚踩空粉身碎骨吗。”
晓星尘道:“我不怕。”
说完果然薛洋怎么指他便怎么走,对薛洋信任至极,一点都不怀疑。穿黑色云靴的脚步踏上君子道,逐渐与一双洁白的道履严丝合缝地重叠,君子道上也不再是平坦的石面,而是泥土小道,旁边有青草、野花和蒲公英。那是时光的红线兜兜转转,一圈又一圈在两人身上缠满缘与情的羁绊。
何其坎坷而漫长的路途,他们一个背着一个,从义城走到南阳,一同走到了现在。
薛洋趴在晓星尘背上,只觉得一步一步十分安心而熟悉,忽然用虎牙咬晓星尘耳朵道:“道长,十年前在义城郊外,你背着我走,还记得吗。”
晓星尘眼眶一热,轻手轻脚地背着薛洋,颤声道:“当年你也和此刻一样,浑身都是伤,怪可怜的。”
薛洋天真烂漫地一笑,满眼都是纯粹的幸福。
难怪见多识广的蓝曦臣都看呆了,晓星尘从来白衣如雪长发及臀,薛洋素来黑衣凌厉束发干脆,两人如今这副打扮,配着上好皮相,真是令人惊艳,一时都移不开眼。
胡古月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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