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便恭恭敬敬地行礼笑道:“这些日子叫两位寻得辛苦了些。”
那小将长相俊秀,只可惜脸太冷了些,明明是个少年却偏要顶着一张喜怒不惊的脸,甚至压着少年的嗓子,冷冷道:“王爷有请。”
沈浪却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准备跟上,谁料另一位小将便即刻发难,手中嗖嗖地便是几个飞镖而来。
沈浪回身一躲,而这也不可能只是开始,于是那两名小将极有默契地同时出剑,长驱而来,电光化影,正是急风十三式。
沈浪笑颜未改,反而还颇有兴致地左闪右突,仿佛一片柳叶浮在水面之中,任那剑式席卷,却总是平稳如舟,而他唯一担心的还是那个变数。
——果然那小将忽然换了目标向熊猫儿袭去。
王怜花却是长袖一揽,一招追天赶月就把那剑给用熊猫儿手中多出来的长绳给束缚了住。
沈浪不由叹了一声:“却是敌不过王公子。”
王怜花微微一笑,眼眸清亮,仿若春水缓缓流淌着无限生机,透着得逞的快意。
这一揽一绕,他手中的捆仙绳应声而断,又让这王狐狸给逃脱了去。
沈浪并未出手阻拦,只道:“若不是你同他们王爷那些事,我还真怀疑这两名骑士是来助你的。”
王怜花也不由笑道:“不必怀疑,眼下正是来助我的。”
而后他又歪头打量着那两名小将,忽然对着沈浪道:“这快活王请个人都尚且动手到如此地步,你们还真要这么急着去送死么?”
沈浪打量了一会儿王怜花,终于笑了出来,只是这语气却是毫不客气。
“王怜花你要知道,我并不像你一样怕死。”
王怜花脸色一白,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朱七七和熊猫儿自也不理他。
“沈兄弟去往何处,我总是奉陪的。”
沈浪亦回了头:“你若要走,自也无人拦你。”
王怜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我却是明白,我是走不了了。”
沈浪没有回答,他却明白,快活王绝非心胸狭隘之人,那两名小将听从他的号令来请,自然也绝不会出手,而如今他们却出手了,唯一的可能便是另有人下令。
当今的情况,他们听命的人除了快活王,自然也就只有他们的王妃——白飞飞。
王怜花也明白。
那第二员小将的剑与其说是对着熊猫儿来的,倒不如说就是对着王怜花去的,想来白飞飞是非要沈浪和王怜花死不可的了。
自己若是惜命,跟着沈浪他们倒还可能有一丝生机,独自走了才是最不能防。
于是王怜花无奈道:“沈大侠向来走运,便是命卦上也写得逢凶化吉,绝处逢生,想来世间有什么能难得倒沈大侠的呢?小弟除了跟着您自然也是别无他法。”
正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明白,因而沈浪只是笑了笑便任他跟着,王怜花便又乖乖跟在了最后头。
浩大的喜宴即将开启了,快活王将沈浪几人都奉为了座上宾,只是这座上宾,座上宾却不见得处境有多好——他们每人都被缚了千斤重的脚链。
这脚链若是平时行走倒也好,可若还打算使什么花样却是痴心妄想了,因而与其说是座上宾倒不如说是座上囚。
熊猫儿颇为不乐意,脚下的链子便被踢得横七竖八,当啷作响,沈浪倒是心平气和地喝着酒水,垂眸不语。
王怜花则更甚,他还穿了快活王送来的那粉红的袍子,提着杯子到处敬酒,直把熊猫儿看得眼睛都要放火,恨不得把这一身风骚的家伙掐死在那处算了。
王怜花敬完了一圈的酒,终于到了沈浪的身边,见他举着酒杯浅浅饮酒的样子,便又走了过去——世间怎么还会有比这脸皮更厚的人。
沈浪则毫不介意,甚至还给他挪了位置,于是王怜花便将长袖一展,半搂着沈浪的肩膀。
“沈大侠在此一人喝闷酒岂不太煞风景?”
沈浪微微一笑:“我不是在喝闷酒,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你的命卦。”
王怜花忽然笑了出来:“怎么?怕我命不够大,连累你么?”
快活王从来备的都是好酒,入口甘冽,回味却是十足,又邀宾众多,王怜花这一圈下来,酒色已起,那身粉袍都比不上他那脸颊泛得那层桃色。
他本就是一个极美的人,或许这个字用来形容男子并不合适,但当你见到他的时候,你的脑中只会余下这一个字。
便是他此时不修边幅地躺坐在那处,也叫人觉得赏心悦目,仿佛是风雨之中被吹散的花枝,主人怜爱且不及,又怎肯怪罪?
沈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怜花一杯杯的喝酒,他一路上不是没有察觉到王怜花想要亲近的意思,只是心中仍有一口郁气难灭,他从来对这个人毫无办法。
也许在看到他惊慌失措地回来寻找的时候就已经心软了,这又如何好笑?
他跟在王怜花背后看他找了几个时辰,那叫人引以为豪的手指上便满是脏污,脸上也皆是道道汗水粘连住的灰尘,但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便又变得那般骄傲,将那双已流血的手往后一背,仿佛就可以隐去一切。
若换不得他坦诚,往后又从何谈起呢?
命卦从来只有亲人可以告诉,别人的命卦尚且可以折了自己的天寿去算,但终是算不了自己的,只是沈浪从不避讳,也不信命,随口便被别人传开了,而像王怜花这样谨慎小心的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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