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接到赵晴雅的电话我就有预感准没好事,果然,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容珅被捅了,捅他的不出意料应该是顾源礼。
“什么时候的事?”我简直都要从沙发上跳起来了,脑海里都是容珅倒在血泊没了生息的景象。
“昨天晚上。”赵晴雅声音听起来八卦的成分多点,倒是不怎么为容珅着急,“他昨天晚上本来要来我这的,结果没来,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今天一打听才知道他是被捅进了医院。”
我由衷佩服她:“你这也能打听得到?”
“我跟他助理关系很好的。”她尾音微微上翘,听着尤为娇俏。
她接着道:“你去不去看他?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听说不怎么严重,就是缝了好几针,要留院观察两天。你知道的,他这种人最是惜命,一丢丢破皮身边人都要紧张半天。”
她这样说,应该就真的不严重了。
我安下心来,继而揶揄道:“你不是说你对他是付出感情的吗?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不着急。”
“捅都捅了,我又不是医生,我能怎么办。”虽然看不到,但我可以想象她此时表情一定是无辜至极的,说不定还耸了耸肩。
顾源礼捅了容珅,于情于理我好像都不该装作毫不知情。
席宗鹤这周都不在国内,午后与李嫂说了声,我就开车出门了。刚行到医院停车库,眼前一花,便被突然窜出来的赵晴雅挡在了车前。我一个急刹,在她身前一米的距离堪堪停住。
我被她吓个半死,按下车窗就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穿着一条da的新春小裙子,蹦蹦跳跳地朝我跑来,趴窗口笑嘻嘻道:“我不是怕你看不到我吗?”
她穿得这样花枝招展,我哪里能看不到。
我没好气地让她滚一边去,停好了车便与她一道乘电梯去了住院部。
刚出电梯门,我们两个便被一旁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叫住了。
我从墨镜下看了看他,觉得他有些面熟,接着身边赵晴雅就亲亲热热叫上了人家。
“默默,你也在这儿啊?”
男人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对方是谁。他是容珅的那个助理,上次见面时戴着眼镜,这次不知怎么没戴,看着有点认不出了。
“你怎么来了。”助理先生对着赵晴雅皱了皱眉,“容小姐在里面呢。”
赵晴雅闻言瞬间噤声,由一只活泼聒噪的小鹌鹑,变成了一只受了惊的鹌鹑。
“她在啊,那要不我就回去了吧。”她苦着脸对我说,“她一直不待见我,视我为狐狸精,我就不进去自讨没趣了。”
我也想走。
我对着容珅尴尬,对着容如玉更尴尬。与这对父女共处一室,就是加倍的尴尬,我又能说什么呢?
“那要不咱们一起走吧,下次再来。”说着我扯着她包带就往电梯口走。
刚按了下行键,病房那头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位艳色逼人的大美人。高跟鞋踩在医院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叩击声,每一声都像魔鬼的步伐,吓得赵晴雅不自觉往我身后藏了藏。
她直直往我这边走来,颇有其实地停在我面前,挨得极近。我不得不微微后仰避开她,而赵晴雅就在我身后,一直又抵着我的背不让我往后。我被她们两个前后夹击着,仿佛一块左右为难的培根。
容如玉比我去年见到她的时候瘦了许多,眉眼锋锐得简直要将人割伤。
她打量着我,就像从未对一块破石头感兴趣,某一天却突然发现这块石头很可能里面藏着金子。那样不可思议,那样荒唐无稽。
她看得很认真,视线仿佛要将我扒光,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可能有一两分钟,她垂下眼,终于看完了,我也从心底里松了口气。
“爸爸要见你。”她沉着脸说完这句,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她说“爸爸”,不是“我爸”。我在心底暗暗嘶了声,猜测着容珅是不是将我“还珠阿哥”的身份告诉了她。如果她是知道我们同父异母的兄妹才会对我态度这样古怪,倒也解释得通。
我不顾赵晴雅的挽留,硬是从她手下抢回了自己的外套,快步从容如玉面前离开。
走每几步,背后传来对方又冷又沉的呵斥:“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哦。”赵晴雅委屈巴巴地含着哭腔道。
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就见赵晴雅像只小鸡崽子一样,被容如玉推着塞进了电梯,两个人一起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进到病房,容珅果然一如赵晴雅所说,并没有伤得多重的样子,瞧着精神不错,面色也好,还有体力靠在床头看财经报。
他一见我进来,忙放下报纸,让我在床边沙发椅上坐下。
“来得急,没买东西。”我说。
他一点不在意:“你人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我看他敞着病号服,露出缠了一圈圈白色绷带的胸膛,问他:“伤哪儿了?”
他像被问到了痛处,忽地脸色阴沉下来,手掌轻抚着自己的胸口道:“他想捅我心脏,没捅准,卡在了胸骨上,被我一脚踹出去了。”
我清了清嗓子。“他”是谁我俩心知肚明,这一脚还不知道要踹断顾源礼几根肋骨……
“那你准备怎么样……”
我真怕从他嘴里听到已经把顾源礼沉海的消息,我再恨顾源礼,也不想染上人命官司。
“他精神不正常了,当然是送他去精神病院待着。”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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