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绯衣美人仰头望着那半棵树,嘴角扯起温柔的笑意,眼泪却汹涌而落。
逆着天光,他仿佛回到了两人最初的相识,他落入那人怀中,那人皱着眉头,低头看他,低沉的音色晃了他的心。
“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无碍。”
第20章第二十章补心的仙君
文昌帝君说完,气氛立时死寂,他原想着能有人惊呼几声,表达一下惊讶骇然之情,谁料大家都不说话,他一时也有点尴尬。
封绝沉默着,突然利落的将手插进心口,毫不犹疑的挖出了自己的神心,完整的一颗,看不出丝毫曾被一剖为二的痕迹。
碧绿的情根深深地扎在神心之中,粗壮的茎叶舒展着,流光溢彩,就像当年他挖出来的那颗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完整如初的神心,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是谁下的障眼法?”
尊罗一脸懵逼,倒是文昌帝君见死寂的氛围被打破,有些高兴的做了解密的人,笑嘻嘻地,瞧着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清越,“那就要问问清越古神了。”
封绝瞬间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清越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果然是你。”他说着就催动灵力,大有毁他神魂的意思。
清越当年为了一己私欲,在默温给封绝的半心上下障眼法的时候,就料想到了,将来若有一天被封绝得知真相,以那人的脾气,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怀抱着一丝侥幸,甚至为了自欺欺人,从不去卜算结果,想着若是封绝就此忘记那个人,他就有机会走进那人的心里。
他想要的不多,千万年里,也就一个封绝而已,为什么天道就是不愿意成全他呢?就因为默温是天道之子,便这般不可理喻的偏心吗?
可惜天意从来高难闻,纵使是远古大神,也不能左右天道的意思。更何况天道的偏心眼早就偏在了明面上,区区一个清越古神,怎么比得过自己的孩子。
清越自知无从辩解,自暴自弃般闭上眼睛,动也不动,等着封绝对他下手。
尊罗见状赶紧去拦,却也不敢凑的太近,以免伤到了自己,让再过几百年就要出世的孩子没了爹,只能在一边劝,“封绝你冷静,听听清越是怎么说的,再说了小温温还没醒,有什么事也等他醒了再说好不好?你现在要是冲动了,万一天道又劈你,小温温可怎么办?”
封绝并没有被完全劝住,他仍是给了清越一掌,打得他直飞出去,鲜血狂喷。他根本无需听清越的解释,便能猜到他的心思。
文昌帝君显然是天界八卦小分队第一人,对这样的发展波澜不惊,却也没有继续添油加醋,而是继续说他故事的后续,“默温后来被小柳救回,天道怜惜自己的孩子,便替你改了命格,为你二人订下姻缘。所以你这次妄想逆天而为,才会惹得天道如此动气,谁曾想你身上的半心与默温的半心仍相连,灵力的反噬也影响了默温,才会使他重伤,这也是天道不曾想到的。”
封绝不再看清越,回到床边执起默温的手,“那为何我已恢复了记忆,温儿却没有?”
“你当初虽剖心绝情根,但是细密的情丝尚存,默温的情根和情丝却是枯萎消散的,意味着心死。故而你寻到了契机,记忆恢复,情根重新长出,但默温只有半心,只能长出些许情丝,却长不出情根,自然也恢复不了记忆。”
封绝听完,立刻化出墨殷剑,就要再来一次剖心,替默温把心补齐。
僻柳尊者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剑打掉,气势汹汹的怒喝,“又剖心?!没完了是吧?!默温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帮你重塑神心,你说剖就剖,你把他的付出当什么了?!”
封绝被他吼得说不出话,僻柳更气了,指着他鼻子就骂开了,“我真是搞不懂你哪里好?!值得默温这样付出!你当年说散就散,当着他的面自绝情根,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你倒是伟大了,顶着为他好的名头,却让他受伤痛苦!你凭什么为他做决定?你凭什么自说自话?真的爱他就为他反了天去!天煞孤星怎么了?你不是远古大神吗?你应该对他说,就算我拼上全力,逆天改命,也要从天道手中求得你!其他的都是屁!”
文昌帝君听得热血沸腾,狠狠拍了僻柳尊者一巴掌,“小柳说得好!”
僻柳正在气头上,回头狠狠给了文昌一脚,“滚你丫的!”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或许是因为身为远古大神的骄傲自负,或是因为得知自己命格后的愤怒混乱,当年的他忽视了默温的感受,自说自话的为两人的未来做了决断。以为是为了心上人好,想要保他周全,不受天谴之苦,谁料反而给他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
到底是孤身独活至今,不曾体味过与挚爱生离死别的痛苦,天真的以为那时的痛便是极致了,剖心断情,自以为给了那人最好的结果。
若是换成如今的封绝,定然是宁愿和天道一战,也不会放开手的。
绕了这么一大圈,伤透了心上人的心之后,他终于有所成长。
“想要填补半心也不是没有办法。”僻柳尊者熟读各类医药古籍,三界之大,自然是各种奇花神草都有,“典籍有载,斜渊草可补神心,修神魂,但是三界之中只有一株,这一株消失后,才能长出新的。此灵物叶片呈锯状,向阳背阴,朝白夜赤,长于高山溪涧之间。”
尊罗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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